“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有背囊——他们全都经常搭便车。而且大部分的背囊都是一个样子——在同一个地方买的,因此难以区分。不过,看来似乎可以相当确定这一个是雷恩?
贝特生或是柯林-马克那的。”
“而丝巾也同样被割碎。是谁的?”
“瓦丽瑞-何皓丝的。是人家送给她的圣诞礼物——翡翠色,质料真的很好。”
“何皓丝小姐……我明白。”
波罗闭上眼睛。他脑海里浮现的是个不折不扣的万花筒。围巾和背囊的碎片、烹饪书籍、唇膏浴盐;形形色色的学生的名字和简略的描述。没有任何结合或组织。不相关联的事件,一群旋转的人们。然而波罗相当清楚这其中一定有个模式在。可能是几个模式。
他张开眼睛。
“这是件需要思考的事。很需要思考。”
“噢,这我确信,波罗先生,"休巴德太太急切地同意说。"而且我确信我不想麻烦你——”“你并不是在麻烦我。我有兴趣。不过我一边想着时,我们可以一边从实际的方面开始。一个开始……鞋子,晚礼鞋……呃,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李蒙小姐。”
“什么事,波罗先生?”
“或许休巴德太太把那只剩下来的鞋子拿给你。然后你到贝克街车站的失物招领处去。鞋子丢掉——是在什么时候?”
“呃,我现在记不太正确。也许是两个月以前。不过我可以莎莉-芬奇那里问到那次宴会的日期。”
“是的,呃——他再度转向李蒙小姐。"你可以稍微寒糊其辞。你就说你在市内火车上掉了一只鞋子——这很有可能——或是在其他火车上掉了。或者是在公共汽车上。山胡桃路附近有几路公共汽车经过?”
“只有两路。”
“好。要是你贝克街得不到结果,就到苏格兰警场去试试看,就说是在一部计程车上掉的。”
“在轮敦大助教宫殿,"李蒙小姐效率十足地更正说。
“你总是知道这些事情。”
“可是你为什么认为——"休巴德太太说了一般停下来。
“我们先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再说。不管结果是否定的或是坑顶的,你和我,休巴德太太,得再一起商议。到时候你要告诉我一切我有必要知道的。”
“我真的认为我已经把我所能告诉你的一切都告诉你了。”
“不,不。我不同意。我们面对的是一群性情、性别都不同的年轻人。甲爱乙,可是乙爱的是丙,而丁和戊或许因为甲而怒目相视,我需要知道的是这一切,人类感情的相互作用。争吵、嫉妒、友情、怨恨以及一切的冷酷无情等。”
“我确信,"休巴德太太不自在地说。"我对这些都不知情。我根本没跟他们牵连。
我只是管理那个地方,照顾膳食等等。”
“可是你对人有兴趣。你这样告诉过我。你喜欢年轻人。你接受这个职位,不是因为它有多少金钱上的利益,而是因为能让你接触到人类的问题。有些学生你喜欢,有些你不怎么喜欢,或是根本一点也不喜欢。你会告诉我的——是的,你会告诉我!因为你在担忧——不是为发生的这些事——这些你可以报警——”“尼可蒂丝太太不喜欢找警察,这我可以想你保证。”
“不,你是在为某个人担心——某个你认为可能必须为这些偷窃时间负责或至少有牵连的人。因此,是某个你喜欢的人。”
“真是的,波罗先生。”
“不错,真是的。而且我认为你担心是对的。因为那条丝巾被割成碎片,这可不好玩。还有那被割烂的背囊,那也不好玩。至于其他的那些,看起来似乎是幼稚的行为——但是——我可不确定。不,我可一点也不确定!”
(三)
休巴德太太踏上台阶,把钥匙插进山胡桃路二十六号门上的钥匙孔里。就在门刚打开时,一个有着一头火红头发的魁梧年轻人在她身后跟上台阶。
“嗨,妈,"他说。雷恩-贝特生通常都这样称呼她。他是个友善的家伙,讲话带着轮敦腔,而且毫无任何自卑情绪。"出去溜达?”
“我出去喝茶,贝特生先生。不要拖延我的时间,我迟到了。”
“今天我宰了一具可爱的尸体,"雷恩说?
“不要这么可怕,你这恶劣的孩子。一具可爱的尸体,真是的!想到就发毛。”
雷恩-贝特生大笑。
“对席丽儿不算什么,"他说。"我顺道到医院药局去。'来告诉你一具死尸的事,'我说。她的脸像白床单一样。你认为怎么样,休巴德妈妈?”
“这我不奇怪,"休巴德太太说。"想到就怕!席丽儿或许以为你指的是真正的死尸。”
“你这话怎么说——真正的死尸?你以为我们的死尸是什么的?人工合成?”
一个一头散乱长发的年轻人从右边一个房间里跨步出来,像只大黄蜂得说:
“噢,只有你。我还以为至少是一队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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