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谢谢你……现在,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到席丽儿-奥斯丁是在那天晚上吃过饭之后在交谊厅里,对吗?”
“对。至少,实际上,我在那之后还见过她。”
“在什么地方?在她房里?”
“不。在我走出交谊厅要上楼去时,她正好要走出前门去。”
“走出前门去?你是说,走出屋子外?”
“是的。”
“这倒是叫人惊讶。这其他人都没说过。”
“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她确实道过了晚安,说她要上床去了,要不是我看见了她,我一定会以为她已经上床去了。”
“其实,她上楼去,穿上外出服,然后离开屋子。对吗?”
莎莉点点头。
“而且我想她是出去和某人见面。”
“我明白。某个外来的人。或者可能是这里的学生之一?”
“呃,我猜想是这里的学生之一。你知道,如果她想要跟某人私下谈谈,这屋子里没有任何地方。那人可能向她建议,要她出去,在外面某个地方碰面。”
“你知不知道她什么再进门的?”
“不知道。”
“吉罗尼莫会知道吗?那个男仆?”
“要是她在十一点之后进门那么他就会知道,因为那时门都被锁上了。在那时间之前,任何人都可以用他们自己随身的钥匙进门来。”
“你知不知道她出门时的确切时间?”
“我想大约是——十点过一点,不过不会超过多少。”
“我明白。谢谢你,芬奇小姐,谢谢你所告诉我的。”
督察最后一个面谈的人是伊利沙白-琼斯顿。这女孩的文静、能干,立即给了他深刻的印象。她以聪慧、果断的态度回答他的问题,然后等着他继续下去。
“席丽儿-奥斯丁强烈抗辩说破坏你文件的人不是她,琼斯顿小姐。你相信她吗?”
“我不认为是席丽儿干的。”
“你不知道是谁干的?”
“显而易见的答案是尼吉尔-夏普曼。不过在我看来似乎有点太过于明显了。尼吉尔人聪明。他不会用自己的墨水。”
“如果不是尼吉尔,那么是谁?”
“这就很难说了。不过我想席丽儿知道是谁——或至少猜着是谁。”
“她有没有告诉你过你?”
“没说得这么明白,不过她去世的那天晚上她到过我房间,在吃晚饭之前。她去告诉我说尽管她该为那些偷窃事件负责,但是她没有破坏我的功课。我告诉她我接受她的保证。我问她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那她说什么?”
“她说,”伊利沙白停顿了一会儿,仿佛是在确定她所要说的话的津确性。“她说,‘其实我无法确定,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可能是不小心出了意外……我确信不管是谁干的,她事后一定非常不快乐,而且真的想要坦白招认。’席丽儿继续说,‘有一些事情我不明白,像那天警察来时电灯泡的事。’”
夏普插嘴进来。
“警察和电灯泡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席丽儿只说:‘电灯泡不是我拿的。’然后她说:‘我怀疑这是不是跟护照有关?’我说,‘你说的是什么护照?’而她说,‘我想某人持用的可能是假护照。’”
督察沉默了一阵子。
这其中终于似乎有了某种模糊的类型在成型中。一份护照。
他问道,“她还说些什么?”
“没再说什么。她只是说:‘我明天就会多知道一些了。”’
“她这样说,是吗?这是句意味非常深长的话。”
“是的。”
督察再度沉默、细想着。
有关一份护照的什么——警察来访……在来到山胡桃路之前,他已经仔细查看过档案。外籍学生住宿的学舍都受到相当严密的监视。山胡桃路二十六号的记录良好。这里有过的一些小事,是贫瘠,无暗示性的。一个西非来的学生靠女人赚钱过活而遭警方通缉;这个学生只在山胡桃路住了几天就到别的地方去了,后来被警方传去,然后驱逐出境。还有一次为了要找一个亚裔青年出面说明有关剑桥大学附近一个出版商的太太被谋杀的案件而对全学舍及寄宿舍进行例行检查。在那个青年自动上哈尔警察局归案之后那件事就已经澄清了。还有一次是调查一个散播反动传单的学生。这些事件都发生在一段时期以前,不可能跟席丽儿-奥斯丁之死有任何关联。
他叹了一声,抬起头看到伊利沙白-琼斯顿聪慧的黑眼睛正望着他。
他一时兴起,说,“告诉我,琼斯顿小姐,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一种印象——觉得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对劲?”
她显得惊讶。
“怎么个——不对劲?”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我是在想莎莉-芬奇所告诉我的一件事。”
“噢——莎莉-芬奇!”
她的语气中带着某些令他难以明白的意味。他感到兴味盎然,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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