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丽瑞坐直身子。
“你认为席丽儿蓄意偷取钻石?”
波罗摇摇头。
“不,”他说,“我认为是你偷的,小姐。”
瓦丽瑞-何皓丝倒怞了一口气。
“真是的!”她叫了起来,“你这样说似乎是太过分了。你根本毫无证据。”
“可是,”波罗打断她的话,“我有证据。戒指是归还在一个汤盆里。我,我有天晚上在这里吃饭。我注意过汤是怎么盛上桌去的。是从边桌上的大汤盘里盛出来的。因此,如果有任何人发现他的汤盘里有一只戒指,只有可能是盛汤的人放进去的(就此说来是吉罗尼莫)或是使用那个汤盘的人放进去的。那就是你!我不认为是吉罗尼莫。我认为你安排把戒指放在汤里物归原主,因为你觉得这样好玩。如果我可以批评的话,你太过于有戏剧性优默感了。高举戒指!大声喊叫!我想你这件事太纵然你的优默感了,小姐,而且不了解这么一来你就出卖了你自己。”
“就这些了?”瓦丽瑞讥讽地说。
“噢,不,绝不止这些。你知道,当席丽儿那天晚上坦承这里的偷窃事件她该负责时,我注意到了小小的几点。比如说,谈到那只戒指时,她说,‘我并不了解它有多么值钱。我一知道了,就马上归还回去。’她是怎么知道的,瓦丽瑞小姐?谁告诉她戒指有多么值钱的?再来谈到被割碎的丝巾时,席丽儿小姐说什么‘那无所谓。瓦丽瑞并不介意……’为什么你不介意,如果你的一条上好丝巾被割成了碎片?当时我就有了个印象,整个偷窃行动,让她自己装作是偷窃狂,好吸引柯林-马克那注意的行动都是某人替席丽儿设想出来的。某个比席丽儿-奥斯丁聪明多了,而且真正具有良好心理学实用知识的人。你告诉她这只戒指值钱;你从她那里拿去,设法安排物归原主。同时,你提议要她把你的一条丝巾割成碎片。”
“这些全都是推测,而且是有点牵强附会的推测。督察已经向我暗示过是我唆使席丽儿耍这些花样的。”
“那么你怎么对他说?”
“我说那是一派胡言。”
“那你怎么对我说?”
瓦丽瑞以搜寻的眼光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短笑一声,按熄香烟,把一块垫枕放在背后,身子往后一靠说:
“你说得相当对。是我唆使她的。”
“我可以问你为什么吗?”
瓦丽瑞不耐烦地说:
“噢,纯粹是一片愚蠢的好心好意。善意的干涉。席丽儿在那里,像具小鬼魂一样痴痴呆呆地望月兴叹,思慕着从来不看她一眼的柯林。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愚蠢。柯林是那些被心理学、情结和感情障碍等迷住的妄自尊大、坚持己见的年轻人之一,当时我真的认为怂恿他、愚弄他一番不失为一件好玩的事。无论如何,我讨厌看到席丽儿那么凄惨的样子,所以我就找她来,说服她,把整个计划大致说明给她听,同时催促她去做。我想,她岁这一切感到有点紧张,同时又有点震颤。然后,当然,这小白痴所做的开头一些事情之一就是在浴室里发现了派翠西亚忘在那里的戒指,把他顺手牵羊过来——一件真正值钱的珠宝,这会引起大惊小怪,然后找警察来,整个事情可能变得严重。所以我一把把戒指抓过来,告诉她我会想办法归还人家,同时敦促她以后专找一些人造珠宝和化装品下手,同时自愿让她破坏我的某样不会为她惹上麻烦的东西。”
波罗深吸了一口气。
“这正是我所想的。”他说。
“如今我真希望我没那样做,”瓦丽瑞脸色陰沉地说。“可是我真的是一片好意。说这种话很讨厌,而且正如珍-汤琳生一样,不过我还是要说。”
“现在,我们谈到派翠西亚的戒指的事。席丽儿把它给了你。你要设法归还给派翠西亚。可是在归还给派翠西亚之前,”他停顿一下,“怎么啦?”
他看着她的手指紧张地捏弄着她颈间的一条缝饰围巾的尾端。他以更具有说服力的语气继续说:
“你手头紧,是吗?”
她没看他,浅浅点了一下头。
“我以为我的手法高明,”她说道,带着悲痛的语气,“我的毛病是,波罗先生,我是个赌徒。这是种天性,你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是一家小俱乐部的会员——噢,我不告诉你是在什么地方——我不想它遭到警方突检之类的。我们略过不提,只说我是个会员就是了。那里有轮盘、扑克等一切赌局。我一再输得很惨。我有了派翠西亚这只戒指。我正好路过一家店,里面有一只锆石戒指。我心想,‘要是把这颗钻石换成锆石,派翠西亚根本看不出来。’你知道你从来就不会真正仔细看一只戒指。如果钻石看起来有点比平常黯淡,你只会认为是需要清洗一下之类的。好了,我一时受了冲击。我抗拒不了。我把钻石撬开卖了。用一颗锆石代替,那天晚上我假装在我的汤里发现了它。这也是一件笨到极点的事,我同意。好了!现在你全都知道了。不过老实说,我从没嫁祸给席丽儿的意思。”
“没有,我了解。”波罗点点头,“这只不过是你正好碰上一个机会。看来轻而易举,你就利用上了。不过你犯了一大错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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