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不明白。他们说,这是种酸?像硫酸一样的酸?”
“不像硫酸,不。"莎莉说。
“不是只在实验室里作实验的东西?”
“我不认为他们曾经在实验室里拿它来做任何实验用。这是种相当温和、无害的东西。”
“你是说,甚至可以把它放进眼睛里去?”
“不错,这正是它的用途所在。”
“啊,那么这就足以说明了。仙德拉-拉尔先生,他有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白色小药瓶,他把粉末倒在爇水里,然后用来洗眼睛。他把它放在浴室里,后来有一天不见了,他非常生气。那会是硼——素——粉吧?”
“这硼素粉到底是怎么啦?”
“我慢慢告诉你。请不要现在问我。我还要再想想看。”
“呃,你可不要把自己的脖子伸得太长,"莎莉说,"我可不希望你成为一具尸体,阿金邦伯。”
“瓦丽瑞,你想你可不可以提供我一点意见?”
“当然可以,珍,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想别人的意见。他们从来就不接受。”
“这真的是件良心上的事。"珍说。
“那么你找错人了,你不应该问我,我可没什么良心。”
“噢,瓦丽瑞,不要说这种话!”
“呃,我说的是实话,"瓦丽瑞说,她把香烟摁熄,"我从巴黎走私衣物进来,而且对那些到沙龙去的可恶女人昧着良心说话。我甚至在手头紧的时候坐公共汽车不付钱。不过你说吧,告诉我,怎么一回事?”
“是尼吉尔早餐时说的话。如果一个人知道了别人什么事,你想他应该说出来吗?”
“多笨的一个问题!这种事不能一概而论。你想要说出来,或者不想说出来的是什么?”
“是关于护照的事。”
“护照?"瓦丽瑞惊讶地坐直身子。"谁的护照?”
“尼吉尔的。他的护照是假造的。”
“尼吉尔?"瓦丽瑞声音显出不相信的意味。"我不相信。这好象非常不可能。”
“可是事实是如此。而且你知道,我相信是有问题——我想我听警方说过,说席丽儿说过关于护照的事。假定她发现了而他杀死了她呢?”
“听起来非常戏剧化,"瓦丽瑞说,"不过坦白说,我一点也不相信。这护照是怎么一回事?”
“我亲眼看见的。”
“你怎么看见的?”
“呃,这完全是巧合,"珍说,"一两个星期前,我在我的手提箱里找东西,我一定是搞错了,把尼吉尔的手提箱当成是我的手提箱。它们都摆在交谊厅的架子上。”
瓦丽瑞有点不同意地大笑。
“哪有这种事!"她说,"其实你是在干什么?调查?”
“不,当然不是!"珍以恰倒好处的愤慨声音说,"我从来没偷看过任何人的私人文件。我不是那种人。只不过是当时我感到有点心不在焉,所以我打开那个箱子,我正开始找……”
“听我说,珍,你不能这样说就算了。尼吉尔的手提箱比你的大多了而且颜色完全不同。当你在承认做了这种事时你最好还是同时承认你是那种人。好吧,你逮到了个查看尼吉尔东西的机会,而你利用上了。”
珍站了起来。
“当然,瓦丽瑞,如果你要这么讨厌,这么不公平,不近人情,我……”
“噢,回来,孩子!"瓦丽瑞说,"继续说下去,我现在兴趣来了,我想要知道。”
“呃,里面有本护照,"珍说,"在底层里,而且上面有个姓名。史坦福或是史坦利之类的,我当时想,'多么奇怪,尼吉尔竟然拥有别人的护照。'我把它打开来看,里面的照片竟然是尼吉尔!我不知道的是,我该不该告诉警方?你说我是不是有义务告诉他们?”
瓦丽瑞大笑。
“你的运气不佳,珍,"她说,"事实上,我相信这有个相当简单的解释。派翠西亚告诉过我。尼吉尔继承了一笔财产或什么的,条件是他改个名字。他完全依法立下契据或什么的,不过整个就是这么一回事。我相信他的本名是史坦菲尔德或史坦利之类的。”
“哦?"珍显得十分懊恼。
“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去问问派翠西亚。"瓦丽瑞说。
“噢——不——呃,要是像你所说的,那么一定是我搞错了。”
“希望你下次运气好些。"瓦丽瑞说。
“我不懂你的意思,瓦丽瑞。”
“你怨恨尼吉尔,不是吗?你想让警方找他的麻烦?”
珍正色说:
“你可能不相信我,瓦丽瑞,"她说,"不过我只想尽我的义务。”
“噢,去你的!"瓦丽瑞说。
她离开房间。
有人轻生敲门,莎莉走了进来。
“怎么啦,瓦丽瑞?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都是那令人恶心的珍。她真是太可怕了!你不认为,有可能是珍把可怜的席丽儿干掉的吧?要是我看见珍站上被告席,我会高兴地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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