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
萨曼莎擦擦脸。“现在?”
“你有孩子吗?你一点都没有向我们透露你自己神秘的生活。”
她点点头。“我有一个儿子。”
“叫什么名字?”
“我的——”
“他叫什么名字?”
萨曼莎犹豫了一下说:“彼得。”
“他是个好孩子吗?”
“琳达——”
“我问,他是个好孩子吗?”
“琳达,你觉得那时我们在‘家族’里的生活并非很糟糕。你是对的。但并不是因为丹尼尔,而是因为我们。正如丽贝卡所说的,我们填补了自己生活中所有的空缺。我们相互帮助!然后,一切都崩溃了,我们又回到了各自的起点。但我们还可以再次互相帮助!就像真正的姐妹一样。”萨曼莎探身向前,紧紧握着《圣经》。“你相信这个,对吧?你觉得凡事都有一定的目的。那好,我觉得我们注定要重新聚在一起,让我们有机会弥补生活中的空缺。”
“哦,但我的生活已经非常完美了。”琳达平静地说,同时从萨曼莎颤抖的手中抽出《圣经》。“你自己的生活,想怎样就怎样吧。”
丹尼尔·佩尔将凯美瑞车停在1号公路旁一个废弃的停车场里。这里临近卡梅尔河州立海滩公园,旁边有一块指示牌,提醒人们注意这里的危险水域。他独自一人坐在车里。
他能闻到珍妮用过的香水味道。
他把手枪放进防风外套的口袋里,走出车子。
又闻到同样的香水味。
他看见自己的指甲缝里留有珍妮?马斯顿的血迹,于是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擦了擦,但无法彻底清除掉那些深红色的印迹。
佩尔看了看四周的草地、柏树、松树和橡树林,还有崎岖不平的花岗岩层和卡梅尔岩石构造层。在灰色的海水里,海狮、海豹和海獭游来游去,尽情嬉戏。几只塘鹅排列整齐,飞越波涛翻滚的海面,两只海鸥相互撕扯着,争夺一小块被冲上岸边的食物。
佩尔低下头,穿过浓密的树林朝南走去。附近有一条小路,但他不敢走——尽管这个停车场似乎已经被人废弃了;他朝目的地走去,但不能被别人看见:目的地就是海狼岬旅馆。
雨停了,但乌云密布,似乎还要下阵雨。空气阴冷,弥漫着松树和桉树的气味。10分钟后,他来到这家由十来间木屋组成的旅馆。他半蹲着,绕到旅馆的后方,继续往前走,然后停下来看了看方向,又查看周围是否有警察。他屏息不动,握紧手枪。这时,出现了一位治安官,他看了看四周,然后返回木屋的前方。
放松点,他对自己说。现在可不是马虎的时候。别紧张。
他穿过气味芬芳、雾气弥漫的树林,走了5分钟。在距离大约100码远的地方,离开了木屋和治安官的可视范围,佩尔来到了一小块林间空地,这里有一个小棚子。有个人坐在棚子下面的野餐凳上。
佩尔的内心出现了异样的悸动。
那女人向外眺望着海面。她手里拿着一叠画纸,正在画素描。无论她画的是什么,他都知道她一定画得很好。丽贝卡·谢菲尔德很有天赋。他记得他们见面的那天,凉爽而清朗,就在海滩边上。她坐在画架前的矮凳子上,旁边就是“佩尔家族”在跳蚤市场里摆的摊位。她眯着眼睛抬起了头。
“嗨,想让我给你画张肖像画吗?”
“好的。多少钱?”
“你能付得起的。请坐。”
他再次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别人,于是朝那女人走过去。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完全沉浸在周围的景色以及自己的画作中。
佩尔快速靠上前去,一直走到她的身后。他停了下来。
“你好。”他低声说。
她吃了一惊,喘息着放下画板,站了起来,然后迅速转过身。“老天啊。”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接着,丽贝卡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同时她向前走了几步。狂风猛烈地吹打着他们,几乎掩盖了她的声音:“该死的,我可真想你。”
“过来,亲爱的。”他边说边把她搂在怀里。
46
他们走进了小树林里,这样就不会被旅馆里的人发现了。
“他们知道珍妮了。”丽贝卡说。
“我知道,我看过电视了。”他苦笑了一下。“她把什么东西落在了房间,于是他们就查出来了。”
“然后呢?”
他耸耸肩。“她已经不再是个问题了。”他低头看了看指甲上的血迹。
“亲爱的,如果你不给我打电话,我根本不会知道出了什么事。”
佩尔曾在丽贝卡家的电话上留了言,告诉她海景汽车旅馆的名字。他在旅馆里接到的所谓客房服务电话,实际上是丽贝卡打来的。当时她惊慌地低声告诉他,警察已经上路,就要来抓他了——因为凯瑟琳·丹斯问她们,如果佩尔劫持人质的话,她们三个是否可以提供帮助。他不想让珍妮知道丽贝卡的存在,所以他就谎称是服务员。
“真走运。”丽贝卡边说边擦去脸上的雾水。佩尔心想:她确实很漂亮。珍妮的床上功夫不错,但缺乏挑战性。丽贝卡却可以让你整晚都很兴奋。珍妮需要用性爱来证明自己;而丽贝卡只是需要性爱。他的内心一阵骚动,欲望正在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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