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真俗。”
“生日快乐,爸爸。”她拥抱了父亲一下。
“谢谢,亲爱的。”
丹斯摆好盘子,把啤酒放进冰箱,然后走进厨房,拿出手机。她打电话给TJ和卡拉尼奥,询问案件的进展。但他们对佩尔的行踪依然一无所知,没有找到那辆失窃的福特福克斯汽车的任何线索,也不知道名为或网名为“Nimue”或“艾莉森”的相关人员。他们也没有找到佩尔及其同伙可能藏匿的酒店、汽车旅馆或公寓。
她很想打电话给温斯顿?凯洛格。她想,他可能会为此而觉得羞怯,不过她又决定不打了。他要准备所有的重要资料;他可能来,也可能不来。
丹斯帮母亲准备了更多的食物,然后回到露台,跟来参加晚会的邻居打过招呼,他们是汤姆和莎拉?巴伯,这对夫妇带来了红酒、生日礼物和他们那条瘦长的混血狗弗尔蒂。
“妈妈,求你了!”麦琪喊道。她的意思很明显。
“好吧,好吧,把他们从狗牢房里放出来吧。”
麦琪把帕齐和迪伦从卧室里放出来,三条狗立即跑到后院,相互嬉戏厮打,到处嗅着新的气味。
几分钟后,另一对夫妻来到露台上。四十多岁的斯蒂夫?卡西尔差点可以成为德国勃肯凉鞋的模特。他穿一条灯芯绒裤子,留着灰白的马尾辫。他的妻子叫玛蒂娜?克里斯坦森,这名字总让人怀疑她的姓氏到底是婆家的还是娘家的;她很性感,深色皮肤,身材惹火。你会觉得她的血管里流淌着西班牙或墨西哥族裔的血液,但她的祖先是最早来加利福尼亚定居的。她有一部分奥伦族印第安血统——这个族裔是若干小部落的松散联合体,以打猎和食物采集为生,生活在大瑟尔到旧金山海湾之间的地区。历史上有几百年、或许几千年的岁月里,奥伦族部落曾经是加州这一地区唯一的居民。
几年前,丹斯和玛蒂娜在蒙特雷县社区大学的一次音乐会上认识了——这场音乐会起源于著名的蒙特雷民间音乐节。就是在这里,鲍勃?迪伦于1965年开始了他在西海岸的首次演出。几年后,民间音乐节升级为更加著名的蒙特雷流行音乐节,吉米?亨德里克斯和珍妮丝?裘普琳也因此而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
丹斯和玛蒂娜相识的那场音乐会并没有先前音乐会所产生的那种文化冲击性,但从个人角度而言,它具有更重要的意义。她们一开始就很谈得来,在最后一幕结束后,她俩又在一起谈音乐,聊了很久。她们很快就成了密友。比尔死后,玛蒂娜多次撞开丹斯的心门。她不懈地努力,试图让她的朋友不要变成闭门不出的寡妇。尽管有些人躲着她,而其他人(例如她母亲)则给与她极大的同情,但玛蒂娜展开的这场劝说行动却可以被称为忘却悲伤的行动。她使出各种招数:哄骗、逗笑、争辩和密谋。尽管丹斯保持缄默,但她意识到,该死的,这些方法还真管用。丹斯的生活之所以能回到正常轨道上,玛蒂娜所起的作用可能是最重要的。
“心脏护理科。”听筒里传来伊迪?丹斯低沉而温和的声音。
“妈妈,是我。”
“出了什么事,凯蒂?孩子们有麻烦了吗?”丹斯边听边想着母亲的模样:身材壮实,一头灰色的短发,戴着一副灰框的圆形大眼镜,青春常驻的脸上显出关切的神情。她这会儿身体应该是前倾的——这是她面对紧张情况的下意识反应。
“不是的,我们都很好。不过迈克尔手下有位警探被烧伤了。伤得很重。有人在法院放火,帮助犯人越狱。新闻节目里会有报道的。有两位警卫遇害了。”
“哦,我很难过。”伊迪低声说。
“那个警探——他名叫胡安?米利亚尔。你曾见过他几次。”
“我记不得了。他已经上路了吗?”
“很快就出发。搭乘救伤直升机。”
“有那么严重吗?”
“你们那里有没有烧伤病房?”
“很小,隶属于重症监护病房。如果需要长期治疗,我们会尽快将他转到阿尔塔?贝茨医院、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医院或圣塔克拉拉医院。或者还可以转到格罗斯曼医院。”
“你能经常查看他的病情吗?告诉我他的恢复情况。”
“当然可以,凯蒂。”
“只要有可能,我想立即和他交谈。无论他曾见过什么,他的信息对破案都会有所帮助。”
“那当然。”
“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很忙,即便能立马抓住他,我们也闲不下来。你能让爸爸去接孩子吗?”斯图亚特?丹斯是一位退休的海洋生物学家,偶尔在著名的蒙特雷县水族馆兼职,但是他总能随叫随到,给孩子们当司机。
“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多谢了,妈妈。”
丹斯挂上电话,抬头看了一眼检察官阿隆索?桑多瓦尔,发现他正愣愣地盯着地图看。“谁是他的帮凶?”他咕哝着说,“佩尔这混蛋会逃到哪儿去呢?”
凯瑟琳·丹斯的脑海中也盘旋着这两个问题,不过她有自己的问法。
她还有更多的疑惑:我该怎么做才能更好地看清他的意图?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整场悲剧的发生?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杰佛瑞·迪弗杰夫里·迪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