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昨天的情况吗,在海滩上?当时我的情绪有些奇怪。每当我所珍惜的东西受到威胁时,我都会有这种感受。”这样说多少带有些道歉的意味——谁能抵抗得住这样的诱惑呢?——同时这话还让珍妮想到,丹尼尔以后可能还会道歉的。
“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亲爱的。”
现在,她不再管他叫“小心肝儿”了。很好。
当佩尔拥有“佩尔家族”时——大家一起舒适地挤在锡赛德小镇上——他曾用了很多办法来控制这几个姑娘和吉米。他给他们设定共同的目标;他公平地给与奖励;他给他们分配任务,但从不告诉他们这样做的原因;他总是给他们留下悬念,直到他们活生生地被不确定的心理所吞噬。
而且——他知道保持忠诚和避免纷争的最佳办法——那就是制造共同的敌人。
现在,他对她说:“我们还有一个问题,亲爱的。”
“哦,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她又揉了一下鼻子。这是个很准的心情晴雨表。
“是的。”
“我告诉过你,亲爱的。我不在乎那笔钱。你不用还钱给我。”
“这和钱没关系。这件事更重要,重要得多。我不要你做昨晚我所做的事。我不要你伤害任何人。但我需要一些帮助。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他刻意强调了“你”这个字。
她可能想起了他昨晚假装拨打的那个电话。她也许在想,他和谁通话了?还有别人吗,他会打电话让那个人加入吗?
“只要我能办到的,都没问题。”
人行道上,一个十八九岁的黑发女孩从他们车旁走过。佩尔立即注意到她的姿态和仪容——脚步坚定、表情愤怒、目光下垂、发丝凌乱——这说明她刚吵完架。或许是和她父母吵架,也可能是和她男友吵架。她此刻是如此脆弱,有机可乘。只消一天的工夫,丹尼尔·佩尔就能把她骗上贼船。
“花衣魔笛手”……
不过,现在当然还不是时候,因此他不再考虑这女孩的事了,只是觉得有一种挫败感,就像一个猎人,无法路边停留,去附近的旷野猎捕一只健壮的公羊。可他并不沮丧;将来还会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年轻人。
另外,佩尔感觉到腰带上手枪和匕首的分量。他知道,他的猎杀渴望很快就将得到满足。
33
丽贝卡·谢菲尔德站在海狼岬旅馆木屋的敞开式门廊上,对丹斯说:“欢迎回来。我们一直在闲聊,还花你的钱来享受客房服务。”她冲着一瓶只有她一个人喝的约旦卡勃耐葡萄酒点了点头。
丽贝卡瞥了一眼萨曼莎,没有认出她,只是说:“你好。”也许她以为这是另一位调查此案的警官。
她们走进了房间。丹斯关起门,将门上了双道锁。
萨曼莎看看丽贝卡,又看看琳达,似乎不会说话了。曾经有那么一会儿工夫,丹斯担心她会转身逃走。
丽贝卡恍然大悟,眨起了眼睛:“哦,天哪!”
琳达颇为不解,皱起了眉头。
丽贝卡说:“难道你认不出她吗?”
“你说什么——等等。是你,萨曼莎?”
“你好。”这个苗条的女人显得忐忑不安,眼神飘忽不定,甚至连几秒钟的凝视都无法做到。
“瞧你的脸,”琳达说,“你真的是大变样了。老天啊。”
萨曼莎耸耸肩,有些脸红。
“哇哦,变得更漂亮了。你不再皮包骨头了。终于丰满了起来。你原本瘦骨嶙峋的。”丽贝卡向前走两步,紧紧地拥抱着萨曼莎。之后,她将双手放在萨曼莎的肩上,往后仰着说:“很棒啊……医生怎么办到的?”
“在我的下巴和脸颊里填充材料,主要是双唇和眼睛。当然,还有鼻子。接下来……”她瞥了一眼圆润的胸部,淡淡一笑。“不过,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想去整容的。”
琳达哭着说:“真不敢相信。”她们再次相互拥抱。
“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
她没有看她们,只是说:“我不想说出来。听着,你们两个,求求你们了,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如果他们抓住丹尼尔,你们见到记者时,请不要提到我。”
“没问题。”
“你丈夫不知道吗?”琳达问,同时瞥了一眼萨曼莎的订婚戒指和结婚戒指。
她摇摇头。
“你是怎么瞒着他的?”丽贝卡问。
萨曼莎吞吞吐吐地说:“我撒谎了。就这样瞒着他。”
丹斯知道夫妻间经常撒谎,但比那些不结婚的同居伴侣撒谎次数要少一些。但是,多数谎言都是微不足道的;极少有谎言会像萨曼莎这样具有重要意义。
“那一定很痛苦,”丽贝卡说,“你需要有很好的记忆力。”
“我别无选择。”萨曼莎说。丹斯察觉到表意学意义上自我保护的特征:身体收拢,浑身颤抖,手臂交叉,一脸厌恶的表情。她就像一座充满压力的火山。
丽贝卡说:“但他一定知道你坐过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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