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风神的底座切了一块下来?又是谁把被切下的部分粘回去呢?)
金田一耕助看到切开的地方还有一些胶水粘在上头,而被切下来的木块直径大约六七公分,厚两公分左右。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金田一耕助不禁对这个发现感到异常的兴奋。
此时,信乃已经过来代替秋子夫人接受查询。
“秋子小姐的身体欠安,因此我代替她来。”
信乃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着,她那双如允鹰般的眼睛正瞪着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
等等力警官有些为难地说:
“信乃婆婆,我看,还是请秋子夫人本人来一趟比较好。”
“这可不行!秋子小姐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她怎么能接受质问呢?”
信乃一动也不动地正襟危坐着。
等等力警官见状,只好无可奈何地苦笑道:
“好吧!那问你也可以。你知道我们在温室里发现夫人的戒指吗?”
“是的,我从美弥子小姐那里听说了。”
“秋子夫人有没有说什么?她说戒指是掉了,还是给了谁?”
信乃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说是她自己把戒指交给新宫先生的。”
“什么时候给的?”
金田一耕助插嘴问,信乃瞄了他一眼,一脸不情愿地回答:
“听说是四日晚上,家里的人都出去之后,秋子小姐从饭厅回到自己的房间,新宫先生也跟着来了,还向小姐苦苦哀求。小姐不忍新宫先生陷入窘境,所以看在亲兄妹的情分上,就把戒指给他了。”
“那么,四日晚上你从成城回来后,有没有发现秋子夫人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信乃犹豫了一下后说:
“那时我并没有注意到,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昨天早上的事了。我问小姐,才知道她把戒指给了新宫先生。”
“你是在发现新宫先生的尸体之后才知道的了?那时你为什么不跟警方说?”
“因为……因为……”
信乃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但是她很快又挺起胸膛说:
“因为我害怕呀!而且我习惯把事情藏在心里,再说最近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
信乃的话里虽有几分真实性,但是这种说词仍让人难以信服,所以等等力警官又换个方式问:
“那么,你想新宫先生为什么要把你骗出去?”
信乃眼睛眨也不眨,迅速说道:
“我又能说什么呢?当我听到秋子小姐的戒指被新宫先生抢了去……幄!不,是给了新宫先生时,我就猜出那个假电报一定是新宫先生耍弄的把戏。”
等等力警官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后,又问: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这是新宫先生一贯的作风呀!他就是这种小人,一天到晚满脑子里想的就是小姐的钱。所以我们……我和目贺医生片刻也不敢离开小姐的身边,否则如果让新宫先生那样巧取豪夺的话,再多的财产也会被他败光的。”
这些话和金田一耕助原先所推测的大致相同,可见信乃应该没有撒谎。
但是金田一耕助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好像牙缝里塞着东西,又像是隔靴搔痒,总之,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就是了。
(这个女人肯定没有完全说出真话,不过,要她据实讲,似乎比叫公鸡生蛋还难!)
金田一耕助默默盯着信乃。
“谢谢你,麻烦你叫目贺医生来这里一趟。”
信乃又用她那锐利的眼光瞪着金田一耕助,十分坚定地说: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目贺医生也认为那个假电报和假电话都是新宫先生搞的鬼,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绝不会错的。”
说完,信乃挺起胸膛,从容不迫地走了。
留下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面面相觑。
目贺医生后来似乎是和信乃商量过了才来到客厅。
他那张丑陋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假电报和假电话的事,我的看法就和信乃所说的一样。”
金田一耕助则赶紧摇摇头说道:
“喔!我们要问的不是这件事。听说你那天晚上和秋子夫人进了寝室后就大吵起来,那时你好像说:‘你一定和谁串通好,把我和信乃骗出去,然后趁大家都不在时……’请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金田一耕助直盯着目贺医生,只见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神色。
但是,目贺医生并非等闲之辈,他立刻镇定下来,甚至露出笑意,说:
“哈哈!原来是这件事啊!我说过,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曾说过那些话了。老实说,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打那枚戒指的主意,所以当我走进寝室之后,发现那枚戒指不见了,便立刻问秋子,谁知她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因此我想,她一定给了利彦那家伙,同时想到那通假电话、假电报也一定是利彦的杰作。于是我就怒火上升……唉!都是因为那通假电话的关系!”
“但你不是说,夫人和谁串通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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