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贺医生的神情又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立刻以笑声来掩饰。
“哈!我不是说,我忘了自己曾经说过什么了吗?大概是一时气昏了头随口乱说的,如果换做是你,被人莫名其妙地骗上拥挤不堪的电车到横滨,也一定气得要死吧!”
“对不起,这么说或许有点失礼,但是,你是否很在意秋子夫人的财产被人骗去呢?”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换了个语气说。
目贺医生笑着说:
“或许你会认为我是看上秋子的财产,不过,谁不希望有钱呢?比起其他人,我还算是比较不在意金钱的人哩!因此我才会被玉虫伯爵选为他的外甥女婿。”
“玉虫伯爵的外甥女婿?”
“对呀!你们一定以为我是霸王硬上弓,用暴力来威胁秋子的,其实你们都错了,我和秋子可是在伯爵的撮合下,举行过结婚仪式的夫妻呢!我们还打算等椿子爵过世一周年后再正式请客。”
“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金田一耕助结结巴巴地问。
“应该是椿先生的尸体被发现后一星期的事吧!伯爵来跟我说,像秋子这样的女人,一定要有个能担负得起重责大任的男人在她身边才行,像我这样无欲无求……懊,不,像我这么强健的人才是她需要的。哈哈!”
金田一耕助听了,不由地用力抓紧桌角。
此时他已经完全明白了,秋子夫人欲火中烧,而目贺医生是惟一能让这团火熄灭下来的人。
目贺医生见金田一耕助不再说话,就自顾自地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则愣在那里好半晌,没有阻拦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由于目贺医生的坦白,使得案情有了一些进展,不管这事是否和这一连串的杀人事件有关,但至少揭开了椿英辅和秋子夫妻生活的真相。
原来玉虫伯爵之所以指责椿英辅是一个无能的人,是因为他不能满足秋子的需要,所以心疼外甥女的玉虫伯爵才会如此厌恶他。
“哎呀!你们在呀!”
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被这声爽朗的招呼声吓了一跳,两人回头一看,只见菊江正笑吟吟地站在客厅的门口。
“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还以为没有人在呢!接下来该到我被问话了吧?”
“啊!是的,来,请进。”
金田一耕助赶紧拿了一张椅子过来。
菊江能继续在这个家里待下来,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毕竟玉虫伯爵死后,她和这个家就没有什么瓜葛了。但是家里的人之所以没对她冷淡、排斥,也许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她有存在的必要吧。
实际上,要不是她表现得若无其事,偶尔装疯卖傻的话,这个家也许会被这些接二连三的杀人事件压垮,变得死气沉沉。
“怎么了?金田一先生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呀?难道办案又触礁了吗?”
菊江故意调侃金田一耕助。
“哈哈!我一开始就触礁了呢!”
金田一耕助被菊江一调侃,似乎恢复了生气。
“对了,我们有些事想问你。”
“什么事?如果是四日晚上的不在场证明,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啊!不是这件事,是秋子夫人戒指的事。”
等等力警官闻言,忍不住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金田一耕助。
刚才信乃和目贺医生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干吗要问菊江?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喔!是戒指的事呀!我也很怀疑啊!不过听说那只戒指是被新宫先生抢去……啊!不,听说是秋子夫人给新宫先生的。”
金田一耕助望着菊江,有些困惑地说:
“这么说,你也注意到那枚戒指不见了?”
“嗯,注意到了。”
“什么时候?”
“四日那天晚上呀!我看完戏回来后,就去秋子夫人的房间。那个时候我就发现她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原来如此,女人的确比较细心。”
“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目贺医生和信乃都说是后来才发现的。”
“啊!”
菊江突然杏眼圆睁,一脸不相信的神情。
“他们是这样说的吗?”
“怎么啦?”
“他们也注意到了呀!不,还是他们暗示我的呢!当我向秋子夫人叙述看戏的事情时,目贺医生和信乃就不断向我使眼色,刚开始我也搞不懂他们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们两人的视线都盯着夫人的手,我才注意到原来夫人手上的戒指不见了……啊!真伤脑筋呀,我是不是不该讲这些呀?”
等等力警官这时也注意到金田一耕助的用意,连忙摇手说:
“没关系,你尽管讲。当你注意到夫人手上的戒指不见了时,你首先想到是被新宫先生抢去了,对吗?”
“嗯,因为目贺医生和信乃的脸色都很难看,再加上又有假电报和假电话的事,所以我很快就联想到新宫先生。”
“这么说,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新宫利彦盯着秋子夫人的财产了?”
“对呀!金田一先生,你知道玉虫老爷为什么要住到这个家里吗?表面上是因为房子被烧了,不过以玉虫老爷的身份,他不会没有安身之处,他来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要监视新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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