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恶人_[俄]H·列昂诺夫【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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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家聚集起来,抽抽烟,回忆往事,互通消息的时候,古罗夫向每个人发放一千美元并且说:

  “小伙子们,摆在我们面前的工作不是人人很乐意去做的工作,”之后他给每个人送上一张尤里雅的相片、她的地址,并说明她出生于什么家庭以及有关书面警告的情况。

  此后他叙述有关某人企图在巴黎劫持女郎的案子以及劫持者的特征。他们回想几个老“朋友”时,花费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讨论过各种特征,但是具体的情形一点也想不起来。

  “安全部门……”

  “反间谍机关,”柯托夫反驳,一面弄正那经常滑落的眼镜。在青年时代他患近视眼,随着岁月的推移近视的毛病好了,但是他还有戴副眼镜的习惯,只是不得不把近视镜片换成平光镜片罢了。

  “不要赶忙作结论,”古罗夫说。“我把发生过的事情讲给您听,要您把真相弄明白:威胁是不平常的,既然作案的人们走到了巴黎,可见他们伸出的手很长。根纳季,”上校把脸转向维特金,把一张纸条递给他。“这就是交给你的一份有关女性追求者的资料,尤里雅和他在巴黎会过面,请你尽可能查明小伙子的一切情况。”

  “没法查明的事情,你也要查明,”克里亚奇科不能长时间地保持沉默。“客房里有人使他大为震惊,但是他们也许都是同一个分队的人。”

  “是,遵命,上校先生。”维特金点点头。

  “现在谈您的情况,您的任务和可能采取的办法。”古罗夫继续讲下去。“华连廷·聂斯捷伦科和伊里亚·卡尔采夫明天回来,即是说,你们共计六个人,必要时斯坦尼斯拉夫和我也参加你们的活动。我们有三辆汽车,但是我的‘雷诺’牌小汽车,特别是克里亚奇科的‘梅尔谢杰斯’牌小汽车在某些地方要亮灯,在另一种情势下就非亮彩灯不可。不要舍不得花钱,必要时可以开支,不需要任何汇报。只要能写出重要的侦察材料。”

  “完了吗?”鲍里斯问道,他的金牙齿闪现出一道微光。

  “你们都有证件,”古罗夫回答。“你们有武器执照,而怎样使用手枪,怎样才不会陷入囹圄,生活教会了你们。如果当局把你们抓起来,你们可以出示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情况很不妙,就给奥尔洛夫将军打电话。但是,伙伴们,”他叹一口气,并且摇摇头,“你们自己要明白。你们可能会撞上反间谍机关,也会撞上警卫部门的。”

  “请您省略‘可能’这几个字,”斯坦尼斯拉夫插上一句话。“列夫·伊凡诺维奇,哄骗伙伴们是心眼不好,品德不端的。他们必将直接或间接撞上各个部门,一定会撞上的。”

  古罗夫不去打量自己的朋友,忍住气不作停顿,继续说下去,仿佛没有人打断他的话:

  “给特工机关查明情况,密探的首长们在工作中使用外人,是一件令人高兴的大事。侦探长。”他用指头戳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这是一回事,总局局长、副部长,完全是另一回事,您想想看,他们并不是小人物。”

  “既然房门夹不住鸟蛋,我们就不作声吧。”加弗里洛夫说。

  “鲍里斯卡,你可以双分身,要爱护,你才会活得更久,”瓦西里·伊万诺维奇说道,大伙儿齐声大笑。

  “还有什么问题吗?”古罗夫问道。

  “我明白,我们明天要从谢列梅季耶沃机场得到这个小姑娘,还要追逐她一昼夜,”柯托夫轻轻地搔着胡髭说。“我们要怎样换班,工作几个钟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如果我们做出观察她的标志,就会告诉您,可是在哪种场合下我们才有译出密码的权利呢?”

  “你提出一些太简单的问题,格里戈利·达维多维奇,”古罗夫冷笑了一阵。“你是个医生,就是要决定在什么场合下才要动手术,也可能在这个时候只要摆上热水袋就行了。我们知道,他们想把她偷走,究竟是谁准备在哪里搞这种勾当,就不知道了。为什么?在这种情形下可能会有几种不同的动机。显然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她父亲。如果这个女郎是普通工程师的女儿,那她就不会受到什么威胁了。他们的卑鄙企图也许是想拿到一笔钱。不过我觉得好像这一事件和竞选运动有关。他们企图借助于女儿对戈尔斯特科夫施加压力,使他和他的同事们,即是使那大笔大笔的资本朝某一方向转移。”

  “那么还有另一个敌人,我们的人不会走钢丝。您,列夫·伊凡诺维奇,要量力而为。要知道我们只是退休的普通密探。在政治论争中人家要把我们压倒,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压死一只臭虫,发出难闻的臭气,我们身上决不会有什么遗臭的。”维特金说,古罗夫委托他去调查维克多尔。

  “你害怕了吗?”克里亚奇科从座椅上欠了欠身。“大家都害怕,这是正常的情况。只不要预先在自己身上画十字,也许是不会打雷的。”

  “斯坦尼斯拉夫,”古罗夫阻止自己的朋友,“维特金考虑得周到,但是他往脚下看。我不愿意提到这个问题,不愿意扯些题外的话。侦探机关联合会这个组织很强大,我们反对它是不明智的。我们抓住另一个最差的组织:反间谍机关或是总统保安机构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但是要知道他们都不会在这里使用自己人,使用自己的实力。而在那里工作的并不是傻瓜,他们很了解,如果国家机构在这种案件上捅漏子了,那么总统就要完蛋了。他是一具政治死尸,他不得不赶快取消自己的候选资格。这是意味着什么?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直接地采取行动。因此巴黎发生的事件是一个明显的证据。德国法西斯分子窃取了墨索里尼。他们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把这个旅行的少女抢去成亲。他们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些伙伴的情况,但反正一样,这是略识门径者的工作。为什么他们在客房里,而不是在街头或是胡同中的某个地方劫持她呢?因为他们语言不通,万一发生什么事,他们没法向警察表达意思。这是特工机关吗?已经找到了两个小伙子,他们能够用法语讲它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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