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的桌面固定在书架的下方,在必要时可以把它掀起来。女主人把操作程序演示了一遍,在书桌上方点灯并熄灯,她说:
“住宅中没有保险柜,列夫·伊凡诺维奇。”
“您说过房子是在七十年代中修建的,这种住宅我去过多次了,但是我从来也没有看见房子里竟有这样宽敞的厨房和盥洗室,”古罗夫环顾四周时说道。“舒适,美观,但是感到不习惯。房子改建过没有?”
“开初它是三间一套的住房,现在有两个房间,这样一来扩大了厨房和浴室的面积。您想喝点什么吗,咖啡还是茶?”
“多谢,如果同意的话,来一碗咖啡,”古罗夫仔细看看浴室和厨房之间的墙壁,并且毫不费劲地弄清楚了,安装在里面的立柜的纵长与墙壁的宽度不相称。
“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您不知道女儿的密室,或是不愿意指给我看吗?”古罗夫敲敲立柜的侧板,侧板发出了金属般的嘟嘟的回音。“您,老实说,请我来抱有什么目的呢?”
“我本人没有请过您。”
“请原谅,给您添了麻烦。”古罗夫行了鞠躬礼,向门边走去。
“列夫·伊凡诺维奇!”女人迎着古罗夫向前冲去,他有礼貌地,但很坚决地躲开了。
“对不起,我不参与这种游戏。任何家庭里都有自己的麻烦事,请您处理好您和丈夫之间的相互关系,那么,咱们谈一谈。”
“我向您说明……”
“对不起!只有尤里·卡尔洛维奇在场的时候,我才愿意倾听您说话。”
“不过,这是办不到的啊!”
“这是您的问题呀!”古罗夫走了出去,按了按隔壁的门铃。
一名熟悉的警卫打开了门。古罗夫恼恨自己,恼恨侦探们的上级,因为他们愿意效劳的是大笔金钱和那形形色色的政客,于是他抓住小伙子的商行职工制服上衣的翻领并且说:
“如果有人采取什么办法来反对老板,那么头一个就会干掉你!”
“这种想法是很有意思的。”戈尔斯特科夫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说道。“我希望尼娜长久地吸引您的注意力,然后坐下来工作。”
古罗夫推开那个惘然若失的小伙子,走进了主人办公室,简短地说明情势。
“妇女生存的目的是在于生儿育女、热爱家庭和制造种种阴谋诡计。”密探睇了睇百万富翁,他那善良的微笑消失了。“我瞧不起您有多少个百万美元,在这种场合连部长也管不着我。可以解除我的工作,强迫我作我不喜欢做的事,谁也办不成……”
“请你原谅,列夫·伊凡诺维奇。”主人打断他的话。“我的罪过是,我在自己屋里迷了路,但是我准会很快辨明方向的。让我们之间改用‘你’这个人称说话吧,你不反对吗?你的娘……我的头脑总是在别的所在打转转……我的娘儿们虽然有点儿迟钝,但是她们娘女两个都是品行好的、善良的、诚恳的女人,我像个男子汉那样和你这个男子汉说话。你甭以为我既是丈夫和父亲,就会去考虑大小事情,那你真是个地道的蠢货。她们自然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哄骗我,这么说,谁能无过呢?我知道保险柜的事,可是我忘了。那个自己动手干活的工匠悄悄地向我说了一声。我们现在把它打开来,你认为那里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我什么都不考虑。”古罗夫抽起烟来。“我不想参加家庭的清查工作。制造武器是用来射击,保险柜是用来保存某种物件,以免被外人看见,我多少应当注意这种事。那里可能有情书和女人的其他秘密。”
“我们得马上查明,”戈尔斯特科夫走出办公室,和妻子一同回来,她轻蔑地瞟了古罗夫一眼。“原来她女儿没有留下保险柜钥匙,随身带走了。我来吩咐,明天一定要打开保险柜。”
古罗夫不时地盯着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她的颧骨上出现了块块红斑,他想到,不应当着急,要劝告这个女人交出钥匙来,而不必和她丈夫取得联系。让我们打开保险柜,查明母亲和女儿有个共同的情夫,这样一来,古罗夫必将成为至高无上的胜利者了。他对自己表示极端不满,我们由于妥协而造成了灾难。自古以来就不能去与他人妥协,总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比如彼得有一两天默不作声,竟把他称为“上校先生”,但是一切都会过去的。而巴尔金呢?他有够多的操心事,而且我们并不能时常见面。有人会把别的人派到这个套间里来,全部情况正是这样的。
“你在沉思什么呢?”戈尔斯特科夫问。
“我责备自己意志薄弱,”密探回答。“也责备自己过分直爽。我们这行的人不能想什么就说什么。”
“明天我们要打开保险柜,”主人瞅了瞅妻子。“女人是我们的幸福和灾星。”
“很好,很好。”古罗夫不经心地挥挥手。“说真的,我在那里几乎找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我坚持自己的意见,显示自己的个性,我向你们作过一番说明,尊敬的诸位,从今天起谁是住房的主人。你,尤里·卡尔洛维奇,领导自己的帝国吧,你的妻子在自己的世袭领地发号施令,我解决一些我认为必须解决的问题。如果这样的地位会使你们觉得满意,那么我试图带着这封信来弄清事实的真相。如果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将尽力而为。我的条件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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