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呢,”肖恩说。“让我们全力以赴搞我们的致癌基因公司。福布斯案件已由佛罗里达州检察官和美国地方检察官处理。你看最后由哪一家提起公诉?”“也许他们会联合起诉,”布赖恩说。“既然这一案件已成为新闻热点,这两家显然都意识到潜在的政治因素。”肖恩点点头。“就这样,我会同你联系的,”肖恩在坐上出租车时说。
布赖恩在肖恩有机会关门以前已把车门把手握住。“我不喜欢让你觉得我老在找你的岔,”布赖恩说。“但是,作为你的哥哥,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些忠告。如果你把无法无天的个性改一改,你的日子就会好过得多。我并不是说要你彻底改变,哪怕你把你那小市民习气改掉一点也好。你的旧习气太根深蒂固了。”“哟,算了吧,”肖恩说,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想些轻松愉快的事吧,布赖恩。”“我是认真的,”布赖恩说。“你把不如你聪明的人都视为敌人,遗憾的是,我们大多数人都不如你聪明。”“这样转弯抹角的表扬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肖恩说。
“可惜,这并不是对你的表扬,”布赖恩说。“你像一个傻得可怜的天才。在某些方面你智力过人,而在另外一些方面例如待人接物方面,你的智力又特别迟钝。要么你不了解周围人的感情,要么你根本不予理会。不管是哪种情况,其后果都是一样的。”“你太激动了!”肖恩笑呵呵地说。
“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弟弟,”布赖恩说。他在肖恩的肩部友好地捅了一下。
肖恩要司机把他送到波士顿纪念医院。快下午3点了,肖恩急于在珍妮特下班前赶到那里。他靠在座位上,想着布赖恩刚才说的话。他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像他哥哥这样精明的律师,有时候竟然会表现得这样婆婆妈妈。
到了医院后,肖恩直冲珍妮特工作的护士室。那里的人告诉他珍妮特还在503病房给默文太太用药。肖恩急忙赶到病房,看到珍妮特正往默文太太的输液中注射抗菌素。“你好,陌生人,”珍妮特看到肖恩时说。尽管她忙得不可开交,她还是很高兴能见到他。她向默文太太作了介绍,说肖恩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学生。
“我就是喜欢你们这些男学生,”默文太太说。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但脸色红润,眼睛炯炯有神。“你可以随时来看我,”她笑着说。
珍妮特朝肖恩眨眼示意。“默文太太正在好起来。”“我看得出,”肖恩附和她说。
珍妮特在一张卡片上作了记录,放回口袋中。她拿起药盘,向默文太太告别,叮嘱她有事尽管按铃。
到了走廊里,肖恩紧赶了几步才跟上珍妮特的步伐。“我急于想同你谈一谈,”肖恩说。
“我也想,”珍妮特说,“但是我实在很忙。交接班马上就要开始,我还要给几个病人用药。”“大陪审团决定对福布斯中心起诉,”肖恩说。珍妮特停住脚步,朝肖恩递去会心的欢笑。
“太好了!”她说。“我真高兴。我为你感到骄傲。你一定有正义得到伸张的感觉。”“正如布赖恩所说的,这只是重要的第一步,”肖恩说。“被起诉的人中还有利维大夫,但是自从梅森以死谢罪的记者招待会后,没有人看到过她,也没有她的消息。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被起诉的还有两个临床医生和护理部主任玛格丽特·里士满。”“我至今仍觉得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珍妮特说。
“但是一旦你了解了福布斯中心成神经管细胞瘤病人的感激心情,你就会相信了,”肖恩说。“在我们揭露真相以前这些受害者已感激涕零地捐了六千多万元。”
“医院怎么样了?”珍妮特问,眼睛在看手表。
“医院处于破产在管状态,”肖恩说。“但是研究所已关门。也许你会感兴趣的,日本人也被愚弄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梅森等人的阴谋诡计,当然也没有插手。既然真相已经大白,日本人就趁损失不大,拍拍屁股走了。”“我为医院感到难过,”
珍妮特说。“我个人认为这是一家很好的医院。
我希望它能够得救。”“还有一个消息,”肖恩说。“你还记得那个在海滩上把我们吓得半死的疯子吗?他叫汤姆·威迪库姆,是个疯得无法形容的家伙。他把他妈妈的尸体藏在家中的冷藏柜里。他产生一种幻觉,以为他妈妈叫他用琥珀酰胆碱让所有的晚期乳房癌病人长眠不起。他妈妈生前也患这种癌。”“天哪!”珍妮特说。“那样说来,格洛丽亚·达马拉格利奥就是这样死的?”“一点不错,”肖恩说。“还有其他一些病人。”“我现在甚至记起了这个汤姆·威迪库姆,”珍妮特说。
“他当时是勤杂工,老是让马乔里烦恼。”“显而易见,你也让他感到烦恼了,”肖恩说。“他那不正常的神经认定你是派去阻止他的,所以他到处追逐你。他们认为在福布斯招待所浴室里袭击你的就是他,一直跟踪我们到迈阿密总医院停尸室的当然也是他。”“天哪!”珍妮特尖叫起来。一想到一个精神错乱的人到处跟踪她,这确实使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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