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他们为什么到福布斯中心来,”斯特林说。“田中的传统手法是在偏僻的地方绑架,这样就不会有人证。”“他们很可能打算从这里跟踪肖恩,”韦恩提出他的看法。“等到合适的地方再下手。”“我想你的分析有道理,”斯特林说。
他看到第二个人下车。他个子比田中高。“让我用用你的望远镜,”斯特林说。韦恩把望远镜递给他。斯特林调整望远镜的焦距,仔细观察这两个东方人。他认不出这第二个人。
“我们为什么不干脆过去自我介绍一番?”韦恩建议道。“让他们知道他们这样干是危险的,也许他们会放弃整个计划。”“那样只会使他们提高警惕,”斯特林说。“如果我们过早暴露,他们就会干得更秘密。还是照这个样子。我们必须在他们行动时把他们当场抓住,这样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好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韦恩说。
“你说得一点不错,”斯特林说。
罗伯特·哈里斯一清早就把车开到离汤姆·威迪库姆家几个门面远的地方,坐在车里监视着他的房子。他已经呆了四个多小时,仍没看到汤姆的影子,只是注意到灯都关掉了,他好像觉得窗帘像昨天晚上那样动了一下,但是又不能肯定。好几次哈里斯想打退堂鼓。他仅仅根据某些疑点正在浪费掉许多宝贵的时间。但是,一想到对两个护士的袭击很可能同乳房癌症病人意外死亡事件有关,他就不得坚守岗位。
一直等到下午2点过后,哈里斯刚要去解决肚子问题和满足生理需要时,他看到了汤姆·威迪库姆。车库的门升上去了,他出现了,面对着耀眼的阳光,他眨巴着眼睛。
从外表上看,汤姆同描绘的凶手完全吻合。他中等个子,中等身材,长着棕色头发。他的衣着有些邋遢。他的衬衫和裤子都没熨过,一个袖子卷到胳膊弯,另一个袖子却垂下来,也不扣扣子。脚上穿着一双旧的轻便跑鞋。
车库里有两辆车,一辆黄绿色卡迪拉克牌折篷车,另一辆灰色的福特车。
汤姆费了一番周折才把福特车发动起来,看来这辆车已有相当一段时间没人开过。汤姆把车倒出车库,下车把车库门关好,再回到车上。哈里斯等汤姆的车开上大街,隔一定距离再跟踪上去。起先,他只是盲目地跟踪。不用多久,他就知道汤姆是朝福布斯癌症中心开,他的兴趣也上来了。
哈里斯看到汤姆把车停在医院大楼入口处附近,就把自己的车停在约50英尺外的一个空位。他首先想到的一种可能是:汤姆仍在捕捉他曾经袭击过的第二个护士珍妮特·里尔登。如果情况属实,他也许就是杀害乳房癌病人的凶手。
哈里斯频频摇头。这些纯粹是主观推测,充满了假定,这不符合他思维和行动的原则。他喜欢事实,不喜欢假定。但是遗憾的是,他眼下没有掌握事实,而汤姆·威迪库姆的行为又十分反常:呆在家里把所有灯开着;躲在家里拒不见客;休息天却到医院停车场来,尤其是他还请了病假。这一切反常现象使哈里斯稳坐在车子里,监视着他。他多希望自己有先见之明,能带上三明治和饮料就好了。
肖恩同珍妮特在餐厅分手回到实验室后,他决定改变实验程序。他不再试图确定海伦·卡伯特药中抗原的特异性。他决定先搞清楚路易斯·马丁的药与海伦的药之间的区别。通过实验,他发现二者的分子量几乎相等。
他终于发现了意外的结果。当他把路易斯的药和海伦的肿瘤作抗体试验时,他取得了和海伦的药一样强的阳性反应。由于不同癌及其抗体的抗原特异性,这种现象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实却是,路易斯的药对海伦的肿瘤起反应。他真希望手头有路易斯肿瘤的活组织切片,他就可以试试海伦的药对它的反应,以便证实这一令他困惑的发现。
肖恩默默沉思了一会儿,想出了另一套实验办法。他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开始工作。正当他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实验时,突然听到沙哑的女人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你究竟在干些什么?”肖恩转过头去一看,只见德博拉·利维大夫就站在他身后。她的眼睛里凶光毕露。
肖恩遭此突然袭击,连打掩护的话都没有想好。他没有想到星期六上午会有人来打扰他,更没想到利维大夫会突然出现,他还以为她不在城里。
“我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利维大夫说。“我要求你回答。”“我在培养结晶,”肖恩说。
“结晶在哪里?”利维大夫问。她的语气表明她不会轻易上当。
肖恩没有马上回答。
“我在等你回答,”利维大夫说。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肖恩说。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似的。
“我告诉过你这儿都得听我指挥,”利维大夫说。“我的感觉是你没有把我的话当真。”“我是听进去的,”肖恩急忙说。
“罗杰·卡尔韦特说你还没有去给老鼠注射,”利维大夫说。
“这个嘛……”肖恩吞吞吐吐地说。
“哈里斯先生说他看到你闯入我们的极限控制实验室,”利维大夫打断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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