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佩夫人咯咯地笑道,“那不算多。你并没有要求过什么。我自己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但我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无论如何,你就是要走。”
朱蒂斯转身回到走廊。晚饭的香味从她们周围破旧的建筑物的空隙中钻出来。这勾起了朱蒂斯在华盛顿这个大都市的中心区与美国人住在一起时的回忆,有卷心菜和炖肉,有油炸带面包屑肉,有在平底锅中嗞嗞作响的猪排,还有可口的苹果甜食。后来,在开罗,她又想起了这些事情。
她感到这结局就要到来了,她已经找到了门路。四天的休息后,可能因为罗斯福的妻子在纽约,他会和卢兹福特夫人一起度过三天,包括在她回到艾肯的前夜的晚餐。
“如果我叫警察,你会怎么做?”
朱蒂斯没有动。
“你并没有理由这么做,佩夫人。”
“如果他们看你足够好,我打赌他们会找到个理由的。我会告诉他们你可能是个国际骗子或者别的什么。我可能会给联邦调查局的胡佛打个电话。你想他会说什么?‘好的,佩夫人,我马上到。可能狄塞尔维是个间谍。’他会这么说的。那么你得说点儿什么吧,是的,夫人。”
朱蒂斯等待着。这时,摇椅的栏杆发出吱吱声。
“你有个大秘密,孩子。至少你得承认这个吧。”
朱蒂斯把脸转向走廊,抿了抿嘴唇。
“是的,夫人。”
“好了,我从你这儿知道了,那可真是有意义的事情。”
朱蒂斯的文件、现金和个人用品都收拾好了。她把昂贵的鞋子和商业套裙都扔了出去,只留下了一条普通的裙子和一双平底鞋。公寓干净得闪着光。她已经付了后六个月的车库费,把车留在那儿,又加了一道锁。现在,她可以在三十秒内离开了。明天早上,她就在开往南卡罗来纳州的火车上了。没人会想到去那儿找她的。对于她面前逼近的事情,她可能不必理会。但是佩夫人一直说下去。
“狄塞尔维,这是你的名字吗?”
“是的,夫人。”
“告诉我一件事情,就一件。”
“如果我能的话。”
“无论你现在在做什么,你都不会从一个黑人那里拿走什么,是吗?”
朱蒂斯站起来,大步走到摇椅前。佩夫人不再晃动摇椅,凝视着她,没有畏惧,只是好奇。
“是的,夫人,我不会那么做。”
佩夫人审视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你不会回来了?”
“是的。”
“那样你就没有麻烦了吗?”
朱蒂斯笑了,说:“佩夫人,您问得太多了。”
“我只是担心。”
“我知道。我很抱歉。我不希望你知道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的。”
她走到佩夫人摇椅的后面,把手放在这个女人的后背,把身子向前倾过去。朱蒂斯把被子拉下,包着肩膀,又把毯子紧紧地裹在佩夫人胸前。然后,朱蒂斯走到前面,倾下身子,用嘴唇吻了吻佩夫人的额头。
她退后几步,盯着这个聪明忠实的、她无法抛下的女人。佩夫人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她似乎因朱蒂斯的告别吻而感到难过。这时,朱蒂斯往她房间的门口走去。
这个老厨子的声音穿过走廊喊着,“在我之后,谁来照看你?”
朱蒂斯停下来,然后打开房门。并没有回头,她轻声地回答:“没人了,我希望那样,”一边想着已经有太多人“照看”她了。
已经过了午夜,这个老女人在走廊上坐了很长时间了。她似乎在等着什么。朱蒂斯又来到了走廊上。巷子里黑暗而又空旷。
佩夫人问:“如果我喊人的话,你会怎么做?”
朱蒂斯迅速地用手掩住这个老女佣的嘴,佩夫人被吓到了,她本能地在摇椅中向后倒,栏杆发出吱嘎声。
“这么做。”
佩夫人在椅子中没有做任何挣扎。朱蒂斯感觉到,她手掌下面的嘴是闭着的。佩夫人的双眼圆睁,但手臂依然放在身子两侧。紧挨着朱蒂斯的脸,佩夫人点了点头。朱蒂斯的手指松了松,但是仍盖在佩夫人的嘴上。
“你是谁?”
“我之所以站在这儿,就是因为你问了这个问题,佩夫人。我希望你没问过。”
这个老女佣点了点头,“现在晚了,是吗?”
“是的,夫人。”
“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的。”
“不要跟我作对。”
佩夫人发出哼哼声。“我要做什么呢?我不会和你作对的。但是我不会说我准备横渡约旦河这样的废话。孩子,我不会的。我是个老太太,但是我想活下去。所以你走吧。然后下地狱去吧。”
朱蒂斯用闲着的另一只手把腰上的黑色丝质腰带解下来。腰带中心缝着一枚银币,用的是古老的萨琪技术。朱蒂斯转到老妇人身后,把丝质腰带紧紧地缠在她脖子上,那枚银币就在气管上。
“是的,夫人。”她轻声说。
朱蒂斯双手抓紧腰带,向后倾斜,使劲拉着,切断了氧气供给。佩夫人挣扎着,只是几分钟,她就停止挣扎了,瘫软,眼皮下垂,嘴张着,胳膊耷拉在腿上。朱蒂斯松开了手,摇椅晃动着寻找平衡,发出哀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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