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吧,教授。”
“因为刀当时在奥特手上。可是警察没有找到刺进奥特胸膛的那把厨房刀,是吧?”
“嗯,没找到。”
“所以说那把单面厨房刀是伪证。”
“你的意思是说……”
“有三点。第一,我们的这位凶手十分出色,训练有素、机敏过人、动作麻利。第二,他做错了一件事。”
“第三呢?”
“有把刀不见了。”
达格咧嘴笑了,转身往回走,还朝莱梅克努努嘴示意他跟过来。
“你错了。”
莱梅克在等达格。加热器上的咖啡煮得溢了出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一点儿也没比上一回好喝。
“我得睡一觉。”他把剩余的咖啡倒掉,然后咕哝了一句。
他把脚放在警察局的沙发上躺下。呼噜声刚响起来达格就进来了,他把一个箱子放到莱梅克肚子上,莱梅克吓了一跳醒了过来。
“你这么快就能睡着?”达格问。
莱梅克坐起身,抓住纸箱好不让它掉到地上。这个纸箱上又贴着标签“证据,勿动!”
“你这项技术真是炉火纯青,我可以给我的学生讲讲这个。”
“精神点儿,帮我把这个东西查出来再睡,好吧,教授?来,接着!”
达格又扔给莱梅克一副棉手套。莱梅克戴上它。
“这个是你留给我的那个惊喜吗?”
达格给自己倒了点儿咖啡。这次,莱梅克没有再提醒他。
“我把你从苏格兰带到这儿有三个原因,教授。帮我弄明白沙滩上的现场是怎么回事,证实我的一些推测。这些事都虎头蛇尾没个定论,阿诺德就还是个谜。”
“我会查出来的。”
“这个我确信。第二个原因就是告诉我这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来头。你是我知道的唯一能够揭开这个谜团的人。”
“是那把刀吗?”
达格端着咖啡杯指指纸箱,“打开看看。”
纸箱呈扁平形状,莱梅克把它打开,然后倒吸了一口气,连达格都听见了。
他把一只戴手套的手伸进去,拿起里面的那把刀,然后把它举到灯光下仔细端详,不禁一阵激动。无论是重量还是平衡感,它都无可挑剔,刀面和刀把儿缝隙里带的血滴让它更加完美。他把刀双手举起,端到达格面前让他看。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对吗?”他问。达格呷了一口咖啡,面对莱梅克的惊讶无动于衷。
“对。”
“这是一把刺客的剑。”
达格耸耸肩:“哼,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它上面怎么全都是血。”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刺客之剑’、‘刺客’!就是12世纪同十字军里的互济会作对的狂热派。这是他们用的刀。”
达格把咖啡杯放在柜子上,坐在莱梅克的旁边。
“你开什么玩笑!这是多久以前的东西啊?”
莱梅克拿起这把刀,凑近仔细瞧着。
“我不敢肯定,但至少是个一模一样的仿真品。可能是精确的复制品,尽管我不太相信。刀面的材质好像是铸剑用的‘大马士革钢’,横截面呈菱形。刀柄的材质是黄铜,带有装饰。缟玛瑙做的握把儿上刻有花纹。整把刀重量分布均衡。会用它的人能在三十步以外把它扔出刺中敌手的脖颈。我就能做到。”
达格不屑地哼了一声。显然,他觉得莱梅克是在说笑。
不管这把刀是八百年前的古董还是工艺精良的仿制品,它都有非凡的杀伤力。莱梅克认为它的材质可以说明它是一件真的古物,但这还需要进一步确定。现在这把刀成了证据,除了呆在警察局库房的纸箱里哪儿都不能去。莱梅克手里拿着这把刀,脑子里不禁联想到千年以来的阴谋和杀戮。这个东西在他的手心里阵阵发烫。
“警察在哪儿找到它的?”
“你记得奥特,那个大块头的家伙吧?”
“当然。”
“他肯定是把刀从胸膛里拔了出来才咽气的。可能把它扔了出去,然后……”
“他爬向它,然后躺在它上面。”
“没错,”
莱梅克回忆起案发现场的场景:奥特垂死挣扎,在沙滩上向后挪动。凶手去追邦妮,在海边勒死了她,然后转回身到奥特那儿找刀子,但刀已经不见了。
从卡车留下的车辙痕迹看,为了让车头灯照亮尸体车子向左开了一点。由此看来,凶手曾上车照亮奥特的尸体,找那把刀在哪里。
但他没有搜寻奥特身体下面。
历史啊!莱梅克笑了起来。历史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这么做,不让凶手们占一点儿优势。莱梅克将毕生精力都放在这些武器的研究上,现在竟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它,他实在十分激动。
“当地警察从这把刀这儿找到了什么线索?”
“一无所获。阿诺德喜欢搜集东西,像邮票、漫画书、棒球卡片什么的。他们认为这把古董刀只是他的收藏而已,因为它很有趣而且似乎很值钱。他们认为阿诺德故意用它砍她,之后扔了它,再用那把厨房刀砍奥特。可怜的阿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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