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按摩,揉捏他那尊贵的身体。他的身体很软,摸着它她能联想到办公桌、汽车还有像今晚这样的社交宴会。他的小臂和肩膀已经很多年没有锻炼过了,只用来做政务上的工作。朱蒂斯并没有脱光衣服坐在他的大腿上,只踢掉了鞋子而已。他几次想抬手扯开她的制服,但她仍旧不肯脱。她想积蓄能量,直到对她有利的时机来临为止。
她脱掉衣服以后站在床前,床边的那盏小灯昏暗地照着她。一开始,她不让他触摸她的身体,继续假装羞涩。他们上次做爱是四天前的事,在乔治敦他家中的办公室里草率了事。当时,他太太正在楼上睡觉,她站在他的办公桌旁边,连制服和围裙都没有脱,他就从后面抱住了她,脱掉她的内裤,如获至宝地爱抚着她咖啡色的、浑圆的臀部,除此之外她没让他看到更多。而现在,他躺在她的房间里看到她一丝不挂的模样,不禁屏住了呼吸。
她把自己的衣服同样平整地摊在椅子上,试图表现得很忸怩,然后用一只手掩住胸部,用另一只手遮住小腹,这才走到床边。坦奇支起胳膊肘看她走过来,然后在她的肚子上来回地抚摸。她终于垂下双臂,站在那里任由他细细地看。
“我的天啊!”他轻声说。
朱蒂斯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冲着他叉开双腿。从他的指尖上,她闻到了自己身体的芳香。她向下看去,等着看他感受自己的魅力。
“我受不了了。”他忍不住说。
“很好。”
“你想得到什么,狄塞尔维?每个人都是有所求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跨坐在他身上,然后趴在他怀里。她用眼神迷惑他,然后把双脚垂到地板上,用胸部紧贴着他的脸,开始摆动身体。他的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臀部和大腿,按照他的节奏晃动她。他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朱蒂斯用手捂住他的嘴,她并不是怕邻居听到,而是她自己不想听到。她亲都没有亲他一下。
她躺在他旁边,他看着她,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他不住地说这次经历有多棒,却只字不提爱情之类的字眼。她也并不期望他会这么说,他接受然后给点小钱,就这么简单。
她蜷缩着躺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了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近。
“我想你太太可能知道咱们的事了。”
坦奇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她今天躲在书房偷偷地哭,好像有什么伤心事。”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抚摸着她的脑袋说:“我老婆就是人家说的那种躁狂抑郁症患者。她每天下午都哭,就他妈的像亚马逊森林里的暴雨似的。她的眼泪足可以让她脚边长出青苔来。不用担心,她不会知道我们的事的。要是她真的知道了,那肯定会爆发世间最大的灾难,我保证!”
“她会那么不高兴?”
“不能说不高兴,她只会在我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速度快得我连一半都赶不上。”
朱蒂斯任由他发牢骚,一个嫌老婆麻烦、睡在女佣床上的男人发牢骚也有他的道理。
“我们说点儿别的吧!”他说。
“那就跟我说说你的上司,福雷斯特尔先生。”
“说他什么?人工作的时候跟狗没两样。我居然会把他请出来参加晚宴,真是让人奇怪!20年代的时候他在华尔街赚了一桶金,在大萧条时期又保住了大部分。以前他一直担任我现在的职位,诺克斯参谋长死后,他被提拔到了现在的官位,然后我担任了他原来的职务。就这些而已,他是个冷血动物,却官运亨通!我们之所以能相处融洽,是因为我们都有一个麻烦老婆。他老婆是个‘齐格飞(豪华戏剧的代名词)’歌舞剧演员。”
朱蒂斯一边抚摸着坦奇的腹部,一边说:“这样说来,他要是死了,你会接替他的职务吧?”
坦奇大笑道:“福雷斯特尔不会那么快就死的,有太多的工作等着他做呢!”
朱蒂斯坐起来,把腿盘上,“我们只是假设一下嘛!如果他明天突然死掉了,谁会接替他成为新的海军总参谋长呢?不会是你吗?”
“现在还在打仗,他们还能找得到谁呢?嗯,可能只能是我了吧!”
“然后你就可以见到总统了?”
“我已经可以见到他了。”
“不过是每天吗?你每天都会见到罗斯福吗?”
“当然。”
“那总统会来参加福雷斯特尔的葬礼吗?”
坦奇拍拍枕头,然后垫着它靠到墙壁上,“这问题也太奇怪了吧!这是你们新奥尔良伏都教(西印度群岛黑人中的宗教)之类的东西关心的事情吗,这种谁会参加谁的葬礼的问题?”
“瞎说着玩儿嘛,雅各!我不过是想象而已。”
他戳了她大腿一下,说道:“好吧,你把我吓了一跳!对,如果到时罗斯福的身体还像现在一样好的话,他应该会去参加福雷斯特尔的葬礼。”
朱蒂斯望着坦奇笑了。今晚在他家里,她本就可以让他成为海军总参谋长的。六滴氰化物加上乙烷硫酸、再混上羊毛脂作粘合剂就可以渗入皮肤毛孔。她可以在棉手套下戴上避孕套,上面蘸点柠檬汁,这样可以去掉毒药散发出的杏仁味道。她可以在给福雷斯特尔穿大衣的时候把这个毒膏抹在他的脖子上。她今晚已经试过了,他不会察觉到的。十分钟后当他开车走远时,就会感到胸闷气短,然后会头晕恶心,最后会不省人事。他那瘦弱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这样的话他有可能撞车、自取灭亡,不过这样想不太现实。但是无论如何,离开坦奇家的半个小时后,他肯定会一命呜呼的。这样看来,他似乎是死于心脏病,即使经过调查发现他体内有毒,也决不会是在他的胃中发现的。他的死因将会模糊不清,但很可能会被怀疑同那位野心勃勃的助理秘书或他那位情绪不稳定、一心想往上爬的老婆有关,因为福雷斯特尔是在他们家用的晚餐。还没等有人怀疑到朱蒂斯,她就已经圆满完成任务、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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