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达格问莱梅克。这时,休伊特把车子靠向路边,这是条狭窄的小路,街道两旁挤满了脏兮兮的房屋,排水沟里结着冰柱,院子里的雪被踩得硬硬的。这是典型的新英格兰的街道,莱梅克就是在这样的街上长大的。在这里,一年中有四个月都在下雪,雪会把垃圾桶、消防栓之类的都盖成一个个的小山丘,而白雪会在落地的第二天就变得灰黑。
“休伊特,你来敲门,进了门就由我来负责。达格,你带枪了吗?”
“枪?妈的,没带!”
莱梅克的心情又低落下去,他蹭蹭脑门,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警官,你以前有没有向真人开过枪?”
休伊特瘦削的脸颊腾地红了。莱梅克突然觉得这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很像演员吉米?史都华,他们都是那么笨手笨脚又容易害羞。
“没有,我一会儿需要那样做吗?”
“孩子,最好一直有所准备。检查一下你的弹匣,到时候保持镇定,但要确保可以打中。”
“我猜我们不单单是在进行违章落户汽车的检查,对吗?”
“对,警官,我们不单单是在干这个。我们正在调查一宗密谋刺杀总统的案子。”
听到这话,达格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嘿!他妈的,这事儿是定了性的!休伊特,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不,他听见了,达格。我们现在正在调查参与一宗多人谋杀案的同谋,我想让我们的保镖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休伊特,我们可以信任你,对吗?”
这位年轻的警官张大了嘴巴。莱梅克又问了他一遍,休伊特连忙让自己回过神来,瞪了达格一眼,随后对莱梅克说:“是的,先生。”
“很好!现在你知道所有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了,对这之外的事就不要好奇了,要真好奇的话就去问达格。行了,我们走吧!”
这栋房子仅仅是这片蓝领住宅区无数简陋房屋中的一个,只不过门前有一个宽敞的院子。今天是星期六的下午,街上结了霜。在这路边儿上停了一辆乳白色的双门小汽车,轮胎有一圈白边,发动机的罩盖是圆形的,车头像猪鼻子一样向前伸着。
“这是什么车?”莱梅克问,“贝克金鹰吗?”
“1940年的贝克金鹰冠军轿车。”休伊特回答道。“这是经济版,1939年生产,1942年停产,战争结束前不会再继续生产了。”
这个小伙子脑子很灵光。达格似乎已经不再反对他加入他们中间了,因为他说了句:“没错!”
“我不打渔,也没去参军。在这个小城里,汽车是唯一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莱梅克让休伊特带领他们走在满是积雪的人行道上。这个年轻的警官一个人爬上了一个小坡,敲响了门。
一个小个子男人开了门,手上还拿着一瓶周末啤酒。他身着一件棕色的手编高领毛衣,一条脏兮兮的工装裤,脚上穿着一双靴子。
“拉兹比先生吗?我们可以占用您的一点时间吗,先生?这两位先生是从华盛顿来的。”
莱梅克没有听清拉兹比的回答,只听见休伊特又说:“不是的,先生,您没惹什么麻烦,我们只是在调查纽伯里波特的一个盗车团伙。这两位先生是联邦特工处的,就是来检查一下我们当地警方的工作。我们可以进来吗?”
拉兹比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侧过身子示意他们进去。
他们两人赶忙跟着休伊特挤了进去。那个小个子男人把手中的啤酒瓶藏到一盏灯后面,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便冲他们到处摆手,什么都不让他们碰。莱梅克上前一步问道:“拉兹比先生,外面的那辆贝克金鹰是你的吗?”
“是的,先生。”
“是辆好车!我知道你在这之前还有一辆车,但是我们不是很清楚那辆车到哪去了,汽车出售记录上没有它的名字,大家几个月没看见它了。”
拉兹比耸耸肩道:“我可没偷东西。”
“那当然了,先生。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另外那辆车怎么了?它是一辆……”
莱梅克希望拉兹比能回答这个问题,但休伊特却插话道:“黑色的1934年霍德森“陆地飞机”系列的K型轿车。”
莱梅克没有说话,等着看拉兹比的反应。这个小个子男人一下子把注意力从莱梅克身上转移开来,手指着莱梅克却对休伊特说:“我以为你刚才的意思是他只是来四处看看。”
休伊特还嘴道:“先生,你只管回答问题就好,我们一会儿就走。”
莱梅克说:“那辆“陆地飞机”,拉兹比先生,在哪儿呢?”
拉兹比满脸困惑。他朝莱梅克身后看去,好像想找什么东西似的。莱梅克看到休伊特的手指头向手枪的皮套子摸去。达格也看到了,他挡住了拉兹比去后门的路。
“车子在车库里。”
“我们可以去看一下吗?”
拉兹比又耸了耸肩,“我敢不让吗!”
莱梅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拉兹比带路。
他带他们穿过一个狭小的厨房,来到后院的一个铁皮搭建的车库。拉兹比打开铁皮房的金属门,一艘三十英尺长的船赫然呈现在眼前,它底下顶着一个千斤顶,还差最后几步就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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