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吕克小姐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我也弃权了。”
“噢,为什么? ”
“我很累,而且鲁丝的意外让我很沮丧,晚上实在不想到镇上赴宴。”
“你让我感到意外。”
“我让你意外? 怎么说? ”
“没想到我可以看见凯琳·吕克不诚实地面对自己。”
“噢。那么我是在骗自己在想些什么,你就会发现这不是你留在家里的原因了。”
“不是吗? 那么是为什么? ”
“因为,让爱德华·亚帝离开,会带给你无限的快乐。”
“悲惨的说法。”
“但足以形容事实。你抓住每个机会,好对他表示你的高高在上,不是吗? ”
“我对爽约一事,毫无罪恶感可言。”
“不会有些不厚道吗? ”
“泼妇在自我纵容下所演出的一出可悲的戏。这是不是你真正想说的? ”
“他是这么想和你在一起。我实在找不出原因。”
“多谢了。我也没法子告诉你这是为什么。也许他是为了可以对我哭诉,告诉
我他有多讨厌演戏——事实上演戏是他的一切。”
“即使他让你厌烦——”
“即使! 天哪! ”
“——你也可以忍耐他一两个小时,而不是把鲁丝的意外拿来当手中的王牌。”
“你是不是想让我忠实地面对自己,萍小姐? ”
“大意就是这样哕。我挺为他难过的,被丢下——”
“我的——好——女士,”一字一句地敲向露西的前额,“千万不要为爱德华
·亚帝难过。众多女人花了她们的青春年华来为他难过,最后则是为自己的愚行痛
苦。这些自我放纵,自我欺骗——”
“但是他好歹弄来一瓶德国强宁葡萄酒。”
吕克小姐停下来,对她微笑。
“有些酒尝尝也不错。”她想了一下后说道。
她继续走了一下。
“你真的要爽小德的约吗? ”她问道。
“没错。”
“好吧,你赢了。我实在没人性,我会去。然后每当他夸张地说,‘哦,凯琳,
我实在受不了这个虚伪的生活’时,我会满怀恨意地想:萍小姐就是那个害我陷入
困境的女人。”
“这我绝对可以忍受。”露西接道,“有没有人听说过鲁丝的现状? ”
“贺莒小姐刚刚才通过电话。她还没清醒过来。”
露西从涵妲办公室的窗户看见她——说是她的办公室,但事实上是在前门左方
的一间小接待室——于是走进去,为了今天下午成功的演出向她道贺,一方面也让
自己备受压抑的脑袋瓜子放松一下,而吕克小姐则继续往前走去。涵妲很高兴看到
露西过来,在昕了一整下午的赞美之词后,她竟然还能快快乐乐谛听着露西讲同样
的话,露西留下来和她谈了好一会儿,所以当她走到体育馆观众席好欣赏舞蹈演出
时,座位几乎已经坐满了。
看到爱德华·亚帝坐在通道旁的位置上,露西停下来对他说:“凯琳会去。”
“那你呢? ”他抬头问。
“唉.可惜我不能去.晚卜六点半时.我的偏头痛会准时发作。”
因此他说了:“萍小姐,我太敬慕你了。”接着亲吻她的手。
他旁座的观众看来是吃了一惊,坐在后头的某个人发出嗤嗤的笑声,但是露西
满喜欢手被如此亲吻的感觉。
如果每天用玫瑰水和香油护手,却不能偶尔得到回馈,那又有什么作用呢? 她
走回自己在第一排靠边的位子,隔座那名带着长柄眼镜的华贵老妇没有来欣赏舞蹈
演出,座位是空着的。
但是就在灯光暗下来时——体育馆的厅内被帷幕整个罩了起来,以便做出灯光
效果——瑞克从后方出现,并问道:“如果你不是帮别人保留这个座位的话,我可
不可以坐在这里呢? ”
他坐下,第一位舞者刚好出现。
第四或第五个舞码结束后,露西明显地感觉到失望。
熟悉了国际性的技巧及芭蕾演出,她并没有想到,学校里的程度尚属于业余水
准。到目前所见,学生们的各项演出在她们将来的职业或教育生涯里已算是相当不
错了,但是以相当于投入在其他科目中的时间和精力而言,她们离专业舞者相差仍
是甚远。舞蹈,是需要全力投入才足够的。
她们的舞蹈演出只能说是不错,但毫无新意可言,具有业余的水准,或是稍稍
更好一些。到目前为止,演出的都是舞蹈教师常选的舞码.规规矩矩,一板一眼,
但是不太有趣。也许是她们一心一意地注意着自己的脚步变化,使得演出变得呆板
而无自创性。但就整体而言,露西认为光是有训练和韵律感是不够的。同样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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