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宇
自己房间外的走廊。
柳芸歆(十点五分)。
?
辛迪
洗衣室。
无
无
小如
一楼餐厅。
徐秉昱
无案件疑点:
一、 杀人动机为何?是否与去年的三尸命案有关?(两件凶案都发生在二月十日,是巧合或预谋?)
二、 凶手杀人后如何从密室内逃脱?
三、 如何/为何带走尸体的头颅?
四、 凶手如何/为何扯断死者的头颅?(以人的力量来讲,几乎不可能扯断一个人的头部)
五、 构成密室的理由?亦即,为何现场必须是密室?(以案件现场状况而言,并没有人会直接成为最大嫌犯,死者也明显不是自杀,这样的布局对凶手并无好处)
六、 Whodunit,凶手是谁?
P.S. 尸体虽然没有头部,但身着岳湘亚的服装,左手背上有伤痕,与方承彦、白绫莎的证词吻合,尸体应为岳湘亚无误。
白任泽读毕,将笔记交还给若平,他皱着眉头说:“关于疑点五,我在想若是绫莎当时没有从门缝看见岳湘亚、方承彦的身影进而到双扇门窥看,那恐怕最大嫌疑犯会是方承彦。”
“没错,没有白绫莎的目击,最后见到死者的人会是方承彦。不过如果是为了将杀人罪嫌嫁祸到方承彦身上,难道不能用更自然或直接的方式吗?把现场弄成密室,只会造成‘每一个人都不可能’与‘每一个人都可能’的极端揣测,让方承彦发现尸体或干脆把他与尸体锁在密室内,这不是更好的嫁祸方式?总之,以目前的状况来看,看不出有明显的嫁祸诡计,凶手似乎无意把罪嫌推到特定人员的身上,因此密室构成的理由便成了一个大疑点。”
“话是这么说没错。”
“要不然就是密室的出现是个意外,是某个环节出错导致原来的计划失了面貌。不管凶手有意或无意让方承彦成为嫌犯,总之就是因为意外导致这个怪异的密室。”
“所以说我们目前还是只能猜测?”
若平露出遗憾的表情,“说来惭愧,这六大疑点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尤其是第二、三、四点,实在是太诡异了。”
白任泽不安地交握十指,因为太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假若方承彦所言属实,那我认为凶手一定是事先就躲在那间空房内,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我们在破门而入后仍看不到他,再趁没人的空档离开。”
“像透明人一样吗?如果有这种手法,那凶手真的是犯罪大师了。不可能,我进房内搜过,里面没有人;而在进去之前,我一直待在那扇房门前,没有任何人离开房间。那房间面积不大,即便那个人是透明人,想趁我进房后躲过我夺门而出,也不可能瞒过我的耳目,因为我进房搜查时把那扇坏掉的门掩上,透明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穿墙越壁吧。”
“了解了,我这些钻牛角尖的猜测显然相当愚蠢。”
“千万别这么说,教授。”
白任泽做个摊手的动作,却差点碰翻一旁的咖啡杯。“那凶手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这样,他们两人四目对看,就像是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若平敲着椅子扶手,皱着眉说:“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别忘了我们现在是被困在一个封闭环境,如此一来,对于凶手的身分界定必须要考虑很重要的一点,即凶手是否是外来者。”
“外来者?”
“没错,这是个重要的确认点;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凶手是外来者。有必要针对此点再做必要的搜查……”
此时书房的门突然碰地一声被打开,若平在沙发上震了一下,赶紧回身望向门的方向。
白绫莎站在那儿,依旧穿着白色长裤与蓝色外套;她喘着气,脸泛红潮,眼中闪着配合暗夜的古典与优雅,同时却又充满浓浓的琥珀色警惧。
“什么事?”白任泽倏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像装了弹簧的娃娃。
“爸,还有林若平先生,我想你们最好下去一趟,徐秉昱他……”白绫莎眨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他强行要开车离开雨夜庄,但方承彦的车钥匙却不见了。”
14. 2/11,00:15
岳湘亚的头颅仍静静躺在地板上。
正宇没有想过要去移动它,他这一生从未看过尸体,而断掉的人头对他而言比起完整的尸体更具震慑性、悚栗的穿透性,让他的全身不住颤抖,脑中如录放机般不断重放着那幅黑暗的画面。
岳湘亚的眼神凄厉、惶恐,黑色的头发如鬼魅般四散在她笼罩阴影的脸上。一颗孤零零的人头躺在孤零零的空间内,彷佛唱着凄美的哀歌。这一切的一切,显得如此不真实。
正宇现在躺在房间的床上,反刍着方才客厅的谈话。听取了林若平的状况说明后,他才了解那张与躯体分离的脸是岳湘亚;一明白死者的身分,那张犹如名画“Scream”的面容便像瘟疫一样在他的神思中蔓延。
不敢相信岳湘亚死了,而且身首异处。
据林若平所说,案子相当诡异,死者在密室内被斩首──不,是活生生被扯断头部。想到这里,他不禁毛骨悚然。这栋雨夜庄一年前才发生过三尸命案,打从一开始踏进这栋建筑他便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但命案早已事过境迁,有什么好怕的?虽然一想到自己可能正与死者的亡灵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他不断自我催眠自己不是那么没胆的人,而一旦心境转换,一切也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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