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假设X是从C门进入,很明显行不通。因为在我锁上C门之后,还在客厅见过所有人,不可能有人能在门上锁后再侵入。
“再假设X是从A门出入,那唯一可能是X在我锁上C门前,已先经由C门到达A门松开门闩,因此他能从A门进入,出现在二楼。但这个假设也不对。岳湘亚死亡那晚,我们在一楼客厅开了调查会议,结束后我第一个离开客厅,那时我曾检查了A门的状况,是打不开的,不管是从外头用钥匙上锁或者从里头上了门闩,总之它是锁住的;既然在我锁上C门后,A门仍是呈现上锁的状态,那很明显,并没有人在我锁上C门前经由C门去松开A门的门闩或门锁。”
“既然不是经由A门也不是经由C门,那就只能经由B门了,但是B门也是上锁的,既然这样,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从内侧打开门锁。从内侧打开门锁的结论成立的话,X就满足以下条件:‘在能通往二楼前段区域的路径被上锁前就已存在于里面’,如此一来,X绝不包含于V,因为在V来到雨夜庄之前通往二楼前段的门就已经都被上锁;X也不属于R,因为X是男性,R之中只有教授是男性,但我的前提预设教授没有说谎。
“所得到的结论是,X是未知数,雨夜庄躲着一名神秘客,我们不知道他的存在。”
看着江正宇紧绷的脸,若平继续说道:“其实你还遗漏了一条线索,让我发现你躲在二楼前段。昨天午餐后我到二楼十字走廊交点视察,发现双扇门右侧窗户底下摆放着一条长木板,而那条走廊上就只有那扇窗的窗帘是打开的。从那扇窗望出去,离它最近的窗户有两扇,比较近的那一扇窗帘是拉开的。这突然让我联想到,这可能是雨夜庄中的内应送饭给X的管道,将木板搭在两扇窗间作为输送桥。当然,我观察到的这个现象只是臆测,但事实证明了一切,对吧?”
江正宇愣了一下,一副好像若平是外星人的表情,缓缓地说:“你说的都没错……”
“难怪在岳湘亚一案发生后,当我问起辛迪的不在场证明时,她似有难言之隐,因为她正在清洗你的碗盘,但又不能泄漏为何那么晚还有碗盘可洗,只好谎称人在洗衣间。”
江正宇沉下头半晌,又抬起来,“……那刚刚你在客厅中说的那些话呢?你说一点要在二楼十字走廊集合,要搜寻什么东西……那也是陷阱吧!”
“没错,我知道客厅有窃听器,才故意放假消息给你。如果说暗中躲藏者跟白绫莎一案有关,那他应该还在漏夜监听;因此我确定你应该会中计。二楼前段只有两个出口,说要两点半集合在北侧,那你一定会在那之前从南侧的双扇门逃出,我们只要在门外等待就行。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请张正宇、辛迪与小如到北侧双扇门前制造一些声响,以免你发现那里根本没人。”
“可是你在客厅放了假讯息,其它人怎么知道你实际要他们做的行动?”
“因为有窃听器,所以我不可能直接用嘴巴告诉他们我的计划,因此我用写的,放完假讯息后立刻用纸张说明一切。”
“原来如此,”江正宇感慨似地闭上双眼,“算是我输了。”
“没有什么输不输的,”若平摇摇头,“只是觉得时候到了,不该再让你躲下去,况且我也需要你提供一些线索。”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还有,请你们不要责怪辛迪,她很单纯的。在发生了杀人事件后,她压根儿都没怀疑我是凶手,还是照常送饭给我……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低着头的辛迪一眼。
若平摇摇头,“辛迪是好女孩,我相信这件事教授也不会追究。至于你的行为,我不予置评。”
一阵沉默,暂时没有人开口。
若平叹口气,“先到此为止吧,你的事我会再跟教授解释,他现在应该心情很低落……那就请辛迪与小如带你到空房先暂住,其它人也可以回房休息了。你们最好一起行动,回房后也不要随便外出。”
“这里发生的事真是荒谬!”徐秉昱喃喃抱怨道,便站起身离开。
江正宇低着头,提着行李,踩着蹒跚的步伐跟女佣走了。方承彦与言婷知也先后离开。
只剩若平。
他沉淀了几分钟。江正宇的事解决了,他不认为那名胆怯的人会与命案有什么关联,不过这种事很难讲。
是先来检讨白绫莎的命案。
明显地这又是一桩密室杀人案,陈尸现场自内上了门闩,而门外又有锁链与挂锁,就算凶手拥有挂锁的钥匙,他也无法自外闩上里头的门闩。
三件命案的“模态”都十分相似,不可能的犯罪情况、密室的构成理由不明、找不到杀人动机。
他又想起言婷知的话,白绫莎是坠楼而死吗?从哪里坠楼呢?
如果说她是在别处被凶手推下楼后,再移尸到楼梯间的房间,这样的假定说得通吗?
陈尸处的地板积有灰尘,但上头的痕迹不足以看出是否有拖曳尸体进房的迹象,况且他与白任泽也踩过了,经检查后从地板上的灰尘看不出什么。
吧,假设白绫莎是坠楼死亡,那地点一定不是在户外,因为尸体是干的,以外头倾盆大雨的态势看来,不可能不被淋湿;如此一来,坠楼的地点势必要在室内了,哪里能满足坠楼死亡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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