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找江原康子吗?她已经不在日本了哟!”
“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去外国结婚。她压根儿没跟邻居打招呼就走了。你还想知道那幢住宅是怎么回事吧!她走后没几天就来了几个木工,听说是根据古里艾鲁莫教堂的命令来拆房的,因为那幢住宅的所有权是属于教会的。”
佐野明白了,教会让“唯一证人”迅速逃到海外,因为江原康子对教会秘密知道得一清二楚,把她留在日本对教会是绝对不利的。
佐野驾车返回。不管什么情况,教会从开始到最后总是抢在前面。
不被外国宗教团体放在眼里的,不只是日本警方,还有日本媒体和全体日本人民。
车在旱地与杂树林之间的路上行驶,他不时地眺望着窗外。
白色的尖塔伫立在树林里,三角形尖顶上锐利的十字架在强烈阳光下折射闪烁。幽静的田园里弥漫着宗教的气息,仿佛古代西洋画里的风景。从白色墙壁的教堂窗口飞出美丽的赞美诗歌声,从尖塔那里传出洪亮的钟声,好一派虔诚的氛围。
然而在这多彩而又立体的自然风景画的背后,也许还藏有人们尚末知道的罪恶。至少在佐野的眼睛里,那不是风景画而是地狱全景画。此刻,他不想立刻返回报社。
从这里到世津子被害的玄伯寺河现场,距离不是很远。佐野命令司机朝那方向行驶,一路上烈日炎炎。车在树林里竖有牌坊的桥上停车,佐野下车后站在桥上俯视玄伯寺河。黑水浑浊,依然援缓向前流淌。
曾几何时,这座桥下的黑水里漂浮着世津子的风衣和雨伞,而漂浮着尸体的位置就在稍前一点的下游。
视线移向那里,河流弯曲,附近依然有许多旱地,河岸一侧是灌木丛,太阳照得树叶发白。
佐野发现前面有一男子正站在岸边,胖墩墩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那里走主,
“藤泽警官。”他喊道。但是喊声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藤泽警官仍然保持着伫立的姿势,目不转睛地望着水面,直愣愣的神情让佐野感动。
佐野又喊道:“藤泽警官。”
藤泽警官这才转过脸看着佐野。
“原来是你!”他就说了这么几个字,脸上流淌着汗。
河里漂浮着许多废弃物,佐野也将视线投入水面。
佐野清楚他是怀着什么心情来这里的,是的,跟自己来这里的心情一样,想来这里看看。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他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浑浊的黑水淤塞而停滞,再又磨磨蹭蹭地朝前流动。
“藤泽警官,”佐野没有看他的脸,“这起凶杀案大概终结了吧?”
“终结了。”藤泽警官用简短的几个字答道。接着,他俩看着水面又好一会儿没有吭声。
最后,还是佐野先开口说:“藤泽警官,可以对我说说情况了吧?!”
“不能说。”藤泽警官态度生硬地答道。
“凶手已经逃走了,无论藤泽警官你有多大能耐也已经无济于事。你就别抱幻想了,说给我听听吧!”
“不能这样。”
他俩谁都没有朝论看,警官还是保持着他原来站立的姿势,锐利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河面。
“世津子在哪里被杀害的?”
“不知道。”
“那好,我说吧!世津子被软禁的地点是冈村的家,冈村是与教会勾结从事黑市买卖的惯犯。具体位置,是这里与O车站之间。冈村本来是教会信徒,与黑市的许多罪犯之间有联系,是的,这是你告诉我的。在那幢住宅里,世津子被软禁了两天!”佐野实在憋不住了,觉得还是一吐为快,于是继续说了起来,“我想说,世津子从成为EAAL国际航班空姐的那一天起,她的命运其实已经与被害连在一起了。托鲁培库是教会会计,可会计还兼与黑市各团伙之间的交涉。自上任会计后,可以说托鲁培库注定成为杀害世津子的凶手。”
这时,一辆白色巴士从对面慢腾腾地驶来。
“某外国人与教会勾结做黑市交易,指令托鲁培库让世律子担任将毒品秘密带进国内的角色。总之,教会的繁荣和毁灭的生死大权掌握在某外国人的手里。托鲁培库要求她接受任务,出乎意料地遭到她的拒绝。
“她不知道年轻神父背后的隐情,天真地认为他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而感到伤心。托鲁培库把女友的拒绝告诉了那个外国人。那人大怒,遂命令托鲁培库神父杀了世津子。世津子既然已经知道秘密,他觉得不能留给她活路。就这样,托鲁培库按照命令杀害了世津子。
“我想世津子被软禁在冈村家两天,也是那头目指使托鲁培库干的。他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命令。软禁的两天里,凑巧是托鲁培库出席神校举行新神父晋级仪式的日于。教会得知托鲁培库杀了世津子后大吃一惊,赶紧组织宗教力量伪造了托鲁培库没有作案时间的证人和证词。
“而托鲁培库通知世津子去神校附近,见面后托鲁培库利用世津子的单纯骗取了她的信任,以致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跟着托鲁培库去了冈村家。”
藤泽警官疲劳地蹲在土堤上,佐野继续说:“世津子在被软禁的两天里,托鲁培库理应多次去冈村家见过她。K医院的解剖医生说,从世津子的阴道里检测出O型血的MN型精液。可见,她死前几个小时里有过性行为。也就是说,从软禁地到玄伯寺河之前,她与托鲁培库之间有过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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