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一个老实人。”
“噢,还有呢?”
“就这些!除了说他是个认真的神父外,其他没有什么可说的。”
“原来是这样。可是,托鲁培库和世津子之间真的很亲密吗?”
“是的。因为是神父和信徒之间的关系,不管谁与谁都很亲密。不道,请别误解!那不是个人之间的亲密。毕里艾神父每天晚上来我家,那是为了合作翻译《圣经》,为上帝奉献,附近邻居不理解,戴着有色眼镜看我,真是荒唐透顶!”江原康子怒气冲冲地说。
“是啊,这世上的确有许多误解。”佐野圆滑地说,“所以,我们打算尽量做到真实报道,想请你再详细说说托鲁培库和世津子的情况。”
“对不起,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她拒绝道。
“那好,请问,托鲁培库神父和世津子两个人一起在教会外面的生活好吗?”
“荒唐!他俩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世津子作为空姐在伦敦培训期间,听说经常收到托鲁培库神父寄给她的信。”
“可能是信仰相同,托鲁培库神父才写信的吧?!帮助信徒解除烦恼是神父的义务。”
“就这原因吗?”
“除此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你们这是胡乱猜测。”
“不,决不是那回事。社会上有这样的传闻,我们只是核实它的真假而已。”
“你怎么老是说些小道消息呢!我讨厌社会上各种各样的闲话。不管这些爱管闲事的人信口开河说什么,我都不把它当作一回事,由他们说去,因为除此之外没其他办法。如果把那种闲话放在心上,我连一天也无法过下去,你说呢?生活困难的时候,有谁给过我一日元吗?会不会借一百日元给我?他们都尽挑好听的说。”不知为什么,她话锋一转突然变得心平气和起来,“一个人来到世上,也许会遇上根本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己也压根儿没想过的事情。无论什么样的境遇都会碰上。说三道四地议论别人,是不道德的行为。”
这番话的真正意思,对当时的记者来说是无法明白的。过后佐野想起来,方知其中含义。
“请回吧!”她怒气冲冲地说,“不快点离开这里,我可就不好办了!家里有牧羊犬,我会命令它赶你们走。”
记者不由得朝后退却。
“这女人泼辣,不易对付。”佐野上车后对山口说,“她也算耶稣信徒?”
“什么呀,简直是恶女人!这住宅和这个女人都很可疑。”
“嗯,还真是这么回事!分析古里艾鲁莫教堂神父经常出入她家,非常可疑。”
“确实可疑,但从正面与她交涉已经没有意义了。像这样的女人,你根本就别想了解到什么情况,我看还是在附近调查吧?”
“那也好。但是附近居民可能也不了解实际情况,那青年不是说了吗,这女人是绝对不让外人进屋的,就像刚才见她时那样,居然也把我们堵谐在门口说话。”
“这么说,就像那大学生说的那样,屋里可能堆满了黑货?”
”教会与黑市之间如果是这样的关系,疑点可就大了。这幢住房里有那样的女中豪杰,再加上神父常去那里。哎!山口君,我考虑过了,那女人是知道托鲁培库神父情况的,无论如何得从她嘴里打听。”
“我也是这样想。哎,有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
“是有关藤泽警官的!我们找雷诺轿车的行踪,结果没能找到。藤泽警官也肯定找过,可以想像结果肯定也和我们一样吧!可幸运的是,我遇上那个大学生,还找到了江原康子的家。没想到颇有经验的藤泽警官,竟然还不知道江原康子的家在哪里。也许,他打退堂鼓了吧?!”
“有趣!藤泽警官大概在后悔呢!”
“是的,这一回我们比警方要高明许多,抓住了有价值的线索。我们要保密!绝对不能把江原康子住宅告诉给别人!从现在开始,我们有必要对那幢住宅实施监视。那里,也许是托鲁培库的藏身之处。”
“是的,很有可能。”
地面不怎么平整,虽说轿车在不时地摇晃,可两个记者显得很兴奋,今晚尽管没有直接收获,但找到江原康子住宅是不小的成绩。
为了返回报社,这辆报社的采访车是沿大路朝东面行驶的,所以途中没有碰上从古里艾鲁莫教堂方向驶来的豆沙色雷诺轿车。如果采访车迟两三分钟离开江原良子的住宅,他俩也许能注意到那辆雷诺轿车。
这辆雷诺轿车是从大路驶入小路的,从两侧静悄悄的住宅中间经过后,像躲藏似地停在江原康子住宅旁边茂密的树林里,随后,身着黑色圣装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因为圣装是黑色的,适合在夜幕下行动。
犬刚吼叫,听到他的吼声后就停止了。他咚咚地敲门,这一回门内侧没有责备声,后门无声地开了,灯光从门缝泻出。朝灯光里走去的身影,是红光满面的毕里艾神父。
“快进屋!”
“怎么啦?”
“刚才记者来过了,你没有碰上?”
“记者?”毕里艾神父瞪大棕色眼睛,耸着肩膀,扭开双手,摇晃着脑袋,“来过这里了?畜生!”刹那间,他脸上露出怒气冲冲的表情,与在教会接待记者时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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