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就是因为你在监狱里没有回答比格登——他是真的卡尔涅洛的朋友—
—写给你的那张字条,并且决定出庭替自己辩护。你这么做,让那些绿林好
汉都伸了大拇指头。听说审问你的案子的时候,当地的许多土匪都坐在法庭
里旁听,据说还花了不少钱请了个律师。”
“汪道克,你从哪儿知道得这么详细?”我高声说,并且怀疑地看着捕
鸟人的脸。
“老弟,这都是报上登的。现在这件事不要紧了。我哄你坐在我的屋里
的时候,我心里真是觉得太对不起你了。后来我就从海岸上溜进水里。我得
赶快走,因为罗尔斯至少比我早走三个钟头。马萨特蓝的渔民都是些好人,
凑巧我碰见渔民克瓦达洛,他让我上了他的帆船。我到了海湾对岸离圣卢克
斯角不远的地方,听到了 ‘布克苏司’号沉没的消息,还听说当天早上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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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渔船从马萨特蓝送来一位带着一只皮箱的美国人。这时候我心里总算落实
了。我像条猎狗似的跟在罗尔斯后面追。我跟他坐上了同一列火车,可是火
车开到好莱坞的时候,他在铁桥前边拐弯的地方跳了下去。等我跳下去的时
①
候,火车已经开到河的对岸了。后来我在罗林兹赶上了他,那时候他买了一
② ③
张从旧金山经过里诺和埃耳科 飞到芝加哥的班机的飞机票。钱吗?平格
尔,难道你不明白,那家公司为了监视竞争的对手,花多少钱都不在乎吗?
①
我坐的飞机在底特律郊区的上空赶过了罗尔斯,比他先在贝列丰特机场着
陆。可是这个滑头家伙却比我先坐上了‘肯塔基’号轮船,把我甩在‘白星’
公司的码头上了。我在欧洲寻找罗尔斯的详情就不必提了。最后,我跟着他
到了埃绍夫。我死去的母亲是威斯里人,可是我从小就跟我父亲到爪哇去了。
我来到埃绍夫以后,住在运河旁边,开始在郊区找他。我从年轻的药剂师艾
德那儿打听到,去年在 ‘两朵玫瑰’山崖附近新盖了一处别墅,还知道有一
个博士和一个老仆人住在那儿。这个杜比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艾德往别墅
给他送过好多实验用的东西跟药剂,大概很发了点财。半年前,我在下边用
望远镜看见,别墅里住着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要是别墅里头住着的
是罗尔斯跟他的仆人,那么另外一个人是谁呢?是不是他的舅舅来了?当
时,我好久没有给我那留局待领信件的收信人报告什么消息了。因为我总想
报告点重要的消息。要是说实话,那就得说,我连舅舅带外甥全都找不着了。
所以我决定冒一下险——偷偷溜进别墅看看……”
我喃喃地说:“往我窗户里头爬的是你吗?狗怎么没有咬你?”
“平格尔,猫啊、狗啊,全都是靠不住的。有的猎狗,你给它一块熏肉,
它就连你当它的面往窗户里爬,也不会叫了。
这算不了什么。当时,我就给了他们的狗一块肥肉,趁它吃肉的时候,
我就打开这玩意儿……”汪道克对我指了指他短大衣上形状像钮扣的小电
灯,“往窗户里瞅。我瞅见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紧闭着眼睛,使劲憋住气。
我不认识这个人,所以瞅一次就够了。我本来要爬上栗子树,看看二楼上的
情况。可是楼房拐角后边忽然有簌籁的声音,所以我觉得顶好还是离开别墅。
现在我说说最近几天的事吧。前天我注意到,有两个人离开别墅去逛山,可
是就回来了一个。在帕特利克森林里能清清楚楚地瞧见别墅的前后两个门,
所以我拿着望远镜呆在那儿。就是拿着这个……”说话时汪道克给我看了看
他那个精美的望远镜,“我在那儿守着,看看另外一个人到底回来不回
来……”
我问汪道克:“说不定是一个人送走另外一个人呢?”
“问得奇怪,送行的人谁还拿着矿灯、水壶和绳子。这些东西我都看得
清清楚楚。我的望远镜能看见六英里外落在值班水手鼻子上的苍蝇,你不信
吧……”
我用望远镜看了看琴恩角上的灯塔,看见绕着灯塔飞翔的燕子,清楚得
就像离开我只有几英寸。
江道克一边从我手里拿回望远镜,一边说:“我正在树林里瞧着那个别
① 美国西部怀俄明州的一个城市。——译者
② 美国西部内华达州的一个城市,在旧金山东北三百余公里。——译者
③ 美国四部内华达州的一个城市,在旧金山东北七百公里。——译者
① 美国东部密歇根州的大工业城市。是汽车工业和航空工业的中心。人口185 万 (1950 年)。——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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