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厅里去听听大伙儿的话就知道啦。”
苏姬矜持地耸了耸肩,两个女服务员就高举着盛盘碟的托盘走出去了。
汪道克对我说:“怎么样?罗尔斯把你甩掉以后,大概又在捣什么鬼吧。
平格尔,你在这儿等几分钟,我到布里吉那边去听听他们在柜台那儿说什
么……”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说:“不行,老兄。这一次你可骗不了我啦。”
汪道克惊讶道:“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闻十二发自动枪的火药味了。马萨待蓝那一回我就闻够
啦。”
“平格尔,可是……”
“不是‘可是’,是‘准是’。你走了,过一会儿傅雷逊就跑来,控告
我往埃绍夫放出了许多汪汪叫的猫。得啦,谢谢您吧。”
汪道克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打算跟我吵架吗?是啊,现在我不信你跟罗尔斯不是一伙儿了。”
“我跟他一伙儿?我是世界上最惦记跟他算帐的人了!”我叫道。
“是吗?很好。哦,苏姬来了……”
汪道克从走进来的女服务员那儿接过来酒和酒杯。
“平格尔,站在一起的人不该吵架,不然对方就要高兴了。咱们该趁着
罗尔斯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来个先下手为强。平格尔,为了和气,为
了成功,来干一杯!出发以前,总该让脑筋稍微清醒清醒。”
我们碰了杯。后来汪道克在“海王星”大厅的柜台边逗留了一会。他得
把钞票换成零钱付给两个女服务员。在换钱的当儿,我们听了听各个桌子上
客人们的兴致勃勃的谈话。
缅甸的俗话说得好:“聪明人说的一个字比傻子说的一套话还有用。”
汪道克在柜台边随口问的几个中肯的问题,帮我们搞清楚了许多事情。
----------------------- 页面 154-----------------------
埃绍夫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议论、谣言和家庭纠纷的传说。虽然马戏团里
那只受过训练的长颈鹿已经恢复了健康,可是埃绍夫街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奇
怪的猫和狗。猫汪汪地叫,扑过去咬过路人的腿肚子。狗呢,总在墙头上爬。
麦克尔逮住了两只这样的动物,想把它们拉到马戏团卖给驯养野兽的人。马
戏团的老板和兽医商量过以后,把它们买下了。那位兽医坚决认为,自然界
中有达克斯狗猫和猫狮子狗;报纸上还登过他向新闻记者发表的谈话。
读者们已经知道了一些弗利特的病人。这种病人的人数愈来愈多了。格
雷迪丝太太突然用男低音说起活来。邮局守门人也不放邮政局长到邮局里办
公,因为这个穿邮局制眼的人,根本不像柯利先生。给罗蒂丝太太打扫房间
的女仆克萝也闹了病;她的相貌把女主人吓得魂飞天外,在家里叠起桌椅当
做防御工事来自卫,还到大街上唱赞美诗析求上帝保佑。“梅李氏联合银行”
办事处的经理认为办事员毕良得了一种神秘的疾病,惊慌失措地把他打发到
弗利特大夫那里去看病,因为毕良上班的时候,左眼下边有一块青紫色伤痕。
毕良曾经让邮政街上的理发师给擦了点粉,可是还掩饰不住。毕良对天赌咒
发誓说自己并没有闹病,那块青伤是骑自行车的时候摔的,却不说这是他去
港口的酒吧间后摔的。可是在青伤消失以前他到底被银行轰出来了。广场上
的马戏场现在变得冷冷清清,只有两个警察守卫着,把每一个走到离这个凄
凉的建筑物十五码以内的人轰走。麦克尔在教堂大门上挂起一个牌子,声明
停止讲道。市司法局门前也赫然贴着一张大布告,上面写着:“兹因法官患
病,暂停审讯案件。”
汪道克在走出“海王星”饭店的时候,对我低声说:“咱们赶快到罗尔
斯那儿去吧。”
我们快步走过西顿的事务所,齐穆正站在门口,两手颤抖地贴着一张声
明:“停止办公”。
他旁边围着许多埃绍夫的市民,其中有个戴着旧式礼帽的独臂老头念完
了卢明,啐了口唾沫,大声说道:
“搞出毛病来啦!”
老齐穆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摇摇头,呜咽地叹息了一声。
我看见波普从门里走了出来,摇晃着大耳朵问道:
“为什么这儿围着这么多人?”
这时,一辆双轮马车从街上急驰而过,里面坐着弗利特大夫,紧抱着发
出丁丁当当的玻璃响声的提包。
汪道克催促我道:“平格尔,咱们没时间,别瞎看人了。我明白,你想
知道那个卖汽水的姑娘的身体怎么样。我可以给你担保——她很好。昨天我
认识了她。爱吉小姐的风度很美……平格尔,快马加鞭吧。我不愿意看见鸟
从窝里飞跑了。马上我就会知道 ‘蛇教授’躲到哪儿去了。他的外甥会透露
52书库推荐浏览: [俄]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别利亚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