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说一句话就独自离开。
独木舟被命名为“哔哔号”与“艾玛号”——盖洛比太太有点奇怪西尔为何用
她的名字命名,但真正让她心里抗拒这件事的是她根本就不希望自己和西尔这个人
有任何瓜葛。现在一切都就绪,只剩下一件事要完成,那就是西尔为了捕捉更大范
围的景象,需要将沉重的摄影器材换成轻巧的携带式器材,不然小小的独木舟塞个
睡袋就满了,根本没法放其他东西。最后西尔只好卸下一些器材,以便轻装上路。
撇开隐藏在崔宁庄园每个人心中的忧思——拉薇妮亚的不安、华特的愤慨、伊
莉莎白的罪恶感以及艾玛的怨恨——这里表面上仍然是平静无事的。在这个树木尚
未长青的早春,英伦的阳光依旧一如往常般和煦,夜晚湿热无风,仿佛夏季已经到
来。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后,西尔走到阳台上说道:这样的英国真有法国的味道。他
和他们聊起印象中迷人的法国。
他们开心而亲切地聊了一阵子。
这样融洽的气氛一直延续到星期五稍晚华特和西尔准备出发的时刻。这天华特
照例去电台做他例行的广播,结束之后就回家吃晚饭。晚餐时,大家为了即将开始
的“罗许密尔河的独木舟”之旅而畅饮。之后,伊莉莎白开车带着他们穿越甜美的
春天的黄昏,来到罗许密尔河畔的一个小镇,这里距离他们真正出发的起点约二十
英里。他们打算前往格林洞穴过夜,那是一个可以居高临下、一览罗许密尔河发源
地全貌的远古洞穴。华特认为他们的故事应该从史前的英国开始写起,可是西尔却
不太同意这样的安排,这与他原本的构想有一些差距。他说,并不是大部分的英国
人都从格林发源而来。
话虽如此,还是坚持要在洞穴过夜。他过去曾经住过大卡车、浴池、撞球桌、
帆布椅,也曾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过夜,就是没有在洞穴里睡过。他不愿意放过这
次特别的机会。
伊莉莎白带着他们来到洞穴,并且和他们一起走了约百码远的小路,观察附近
的状况是否安全。他们非常开心,刚吃完一顿丰盛的送别大餐,并且都喝得有点醉
醺醺的。他们放下睡袋和行李,送伊莉莎白回车上。当他们中间没有人说话时,一
阵紧张的沉默压力就会压人每个人的耳中,他们只有拖着步伐,自己弄出点声音。
“我可不希望住在一个只有屋顶的家里,”伊莉莎白打破沉默说道,“这是个
特别的史前之夜。”
她的车子开走了,在路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大路两旁的草也被车灯照得绿晃晃
的。她走了,留下整夜的沉静与他们的史前时代。
之后,这两个冒险家之间的谈话就像在电话线的两端,声音变得愈来愈小。
每天傍晚他们从酒吧或电话亭打电话回庄园报平安。
他们已经成功地走到了有两艘独木舟在等着他们的欧特雷。他们带着装备很高
兴地来到河边。华特的第一个笔记本已经全部记满。西尔在他的照相机初次闪光时,
便已被英国的美景所迷醉。在卡佩尔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拉薇妮亚,告
诉她,她说的没错,这里的确很“神奇”,英国独一无二的。
“他们听起来好像很高兴。”拉薇妮亚在挂电话的时候以一种半信半疑的语气
说着。她很希望去看看他们,可是他们走前就说好了:他们必须装作来到陌生之地
的陌生人,顺河而下游遍莎卡镇,仿佛他们从来没来过。
“你破坏了我的想像,如果你要把崔宁庄园放进去的话。”华特曾经这样说过,
“我必须以一种我从来没到过这里的心情来看待这个地方、这幅乡景。我的意思是
用一种全然陌生而新鲜的眼光。”
于是崔宁庄园就在每天傍晚等待他们报信的电话中度过;这也柔和地取悦了这
处佯装宁静的海湾。
然后在星期三的傍晚,也就是启程的第五天,他们走进天鹅酒吧,众人包围着
他们欢呼,称他们是罗许密尔的英雄。酒吧免费招待他们喝酒。他们说在佩特哈区
的时候行程受到阻碍,在那儿睡了一阵子;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想越过田野步行到莎
卡镇来。因为罗许密尔河河道弯曲,走水路从佩特哈区到莎卡镇大约要两英里,但
穿过田野走回来只要一英里。佩特哈区没有旅馆,所以他们决定走回莎卡镇和这个
熟悉的天鹅酒吧。
随后大家就在酒吧里一如往常般交谈起来,大家围着他们问这次旅行是如何完
成的。华特拿起酒杯走到他惯常坐的角落,过一会儿西尔也跟过来了。接着在吧台
那里,酒吧其他的客人又纷纷簇拥过来,一圈一圈包围着他们,打算和他们交谈。
然而每一次交谈都被两人之间的奇怪气氛打断。他们并没有吵架,但他们之间有一
种非常隐秘而且紧张的气氛把他们隔离于酒吧中的所有人之外,这几乎是不自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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