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鞭策他。”格兰特说道,并告诉她他讯问索吉的经过。“那么卫克里呢
? ”
“就用你贴切的譬喻来说,希拉斯和艾玛是半斤八两,但希拉斯犯案的可能性
绝对比艾玛低。希拉斯有他自己的成就,有家庭,有将来会写的书( 即使旧调重弹
) ;希拉斯表现兴趣的方式与艾玛不同,希拉斯并没有精神错乱,或是非理性的仇
恨,所以他没有除掉西尔的必要。托比也没有,托比的生活多姿多彩,他绝对不会
想去杀谁的,就像我刚才告诉你的,他会用很多方法让自己平衡。但艾玛除了伊莉
莎白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沉思了一阵,格兰特也没说话。
“你应该看看当华特和伊莉莎白宣布订婚时艾玛的反应,,,她终于又开口了,”
她——她高兴极了,闪耀得简直像一棵圣诞树。这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也终于实
现了。
华特爱上这一带最聪明最美丽的女人伊莉莎白,并且要结婚了。有一天华特会
接手崔宁庄园和拉薇妮亚的财产,所以即使他有一天没名气了,他们还是可以过着
令人艳羡的生活。这简直就是童话故事的翻版。她兴奋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接着,
莱斯里·西尔就来了。“
玛塔再度沉默不语。
木材在炉中滑动,发出声响,燃烧产生新的火焰,格兰特仍然躺在椅子上思索
着艾玛‘盖洛比。
以及玛塔不知道的两件事。
很奇怪的是,玛塔选中的嫌疑犯和这件案子的两个未知数是重叠的:一个是西
尔抽屉里的手套,另一个是摄影箱里的空位。
艾玛,艾玛.盖洛比。这个女人养大了她的妹妹,然后等她妹妹羽翼丰满后,
嫁给了一个已经有一个小孩的鳏夫。她就像托比·图利斯一样推展她的兴趣,不是
吗? 她曾经因为女儿的订婚而充满光彩,“活像一棵圣诞树”;而订婚后( 他刚好
知道是五个月,不是十二个月) ,她最初的光彩必定已经散尽,并且发展成一种可
怕的东西,一种既成事实的感觉,一种成就感和安全感。这段订婚关系已持续了五
个月,尽管发生了一些事,艾玛一定认为这关系已经稳固。
接下来,就如同玛塔所说,莱斯里·西尔出现了。
西尔带着他的魅力与不可信任的生活出现了,散发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
息。对这个现代金童最反感的,无非就是艾玛·盖洛比。
“一个长十英寸宽三英寸半高四英寸的空间能放什么? ”
“一把梳子。”玛塔说道。
心理学家常玩一种游戏,格兰特记得是受试者听到一串字会有一个直接的联想,
依据这第一个联想做些判断。
这种方式应该很有效。他试过比尔·马朵斯,而马朵斯直接就说是“螺丝起子”,
毫不迟疑,就如同玛塔立刻回答“一把梳子”一样。他记得威廉斯的回答是一大块
香皂。
“还可能是其他的东西吗? ”
“一副骨牌。一盒信封? 不,想想别的,好几副扑克牌? 这些牌真是多到足以
组成一个绿洲了! 餐具。汤匙。
某人隐瞒的家族银器? “
“不,我只不过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是崔宁庄园的银器就算了吧,他们的银器在拍卖会上都值不了三十先令。”
她的眼神下意识地洋溢着满足,她对她身后那张乔治亚式简约主义风格的餐桌满意
极了。‘’亚伦,告诉我你觉得是哪个角色,说出来应该不算不严谨不专业吧,对
吗? “
“角色? ”
“那个凶手。”
“不严谨也不专业。但我想如果我告诉你没有人是凶手,一定更大胆吧。”
“什么! 你真的认为莱斯里·西尔还活着? 为什么? ”
对啊,为什么,他问自己。为什么他有一种正在表演的感觉? 好像被推进第一
排座位,好让音符介入他与真实世界之间。副局长曾经告诉他,他拥有一样在他工
作领域中最无价的本领:敏锐的嗅觉。“但是,格兰特,不要让它凌驾于你,”他
说,“眼睛要盯着证据。”现在的情形是不是就是敏锐的嗅觉凌驾于他? 西尔掉进
河里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所有的证据都这样显示。如果没有发生与怀特摩尔争吵
的事件,格兰特可能根本不用处理这件案子;那么这件失踪案也就可能仅仅是一件
单纯的溺毙事件。
然后呢? 一下你知道,一下你又迷惑了——这句变戏法的人喜欢说的话困扰着
他。
在半清醒的状态下他把这句话说得很大声。
玛塔看着他说道,“一个戏法? 谁变的? 为什么? ”
“我不知道。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被愚弄了。”
“你觉得莱斯里只是离开了? ”
“或是某人或某件事制造了这种错觉。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正看着某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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