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进展。写书对希拉斯来说是一种发泄仇恨的通道,如果这个通道被堵住了,
他可能会杀人的,杀那些富有、占优势又侥幸运气好的人。”
“你认为卫克里疯狂吗? ”
“噢,是的。这可能无法证明,但他绝对精神状况不太正常。对了,有关华特
和西尔曾大吵一架的传言,有没有什么确实的说法? ”
“怀特摩尔否认那是吵架,他说那只是一场小争执罢了。”
“所以他们彼此有芥蒂? ”
“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暂时的不愉快不等于心存芥蒂,一个
人在酒吧里可以不同意某人说的话,但不表示他对那人有成见。”
“噢,你真是固执。他们当然看对方不顺眼,而且我们知道确切的原因,那就
是伊莉莎白。”
“就第四度空间来说没有任何关联性,我无法断定。”
格兰特说道,并暗笑玛塔太过武断。“怀特摩尔说西尔很会‘煽动’人。就你
看来,他会煽动人吗? ”
“他可能告诉华特他根本不了解伊莉莎白,如果华特再不用心改善的话,他会
把伊莉莎白带走,而且如果华特认为他不够分量,他就错了,他会叫伊莉莎白打包
行李跟他离开直到下星期二,赌五英镑证明他说的是对的。然后,华特就怒气冲冲
地说,在这个国家里我们不为女人的青睐赌钱,至少绅士不会这么做,拿五英镑赌
伊莉莎白简直就是侮辱人( 华特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但就是这种格调让他纵横广播
界,受到那些避乡村惟恐不及的老太太们的欢迎,这些老太太就算看到一只鹪鹑也
认不出来) 。然后,莱斯里可能说,如果他觉得五英镑太少,他可以把赌注加到十
英镑,因为如果伊莉莎白已经和华特这样的假道学家订婚将近一年,伊莉莎白变心
的时间也该到了,那么十英镑正好当经费。于是华特便起身离开,并用力地摔门。”
“你怎么知道他摔了门? ”
“老天,整个欧佛锡尔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为什么华特嫌疑最大。对了,这些
就是所有欠缺不在场证明的人吗? ”
“不,还有索吉·罗道夫。”
“哦。索吉当时在做什么? ”
“在漆黑河边的草地上跳舞。”
“这有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 你看到了吗? ”
“没有。但是这很像索吉会做的事。他老是想着复古,就在莱斯里·西尔的事
情发生前他正在计划以复古取悦托比;现在,他正计划着以复古‘表现出’托比。”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
“我已经二十五年没有扮演制作人的角色了。”她说道。
他看着她,在火光照映下她显得优雅美丽;他想着她演过的角色:高级妓女和
受挫的老太婆,职业妇女和黄脸婆。演员的确有一种常人所缺乏的洞察力,以及对
人世百态的了解。这与智商无关,更与学历无关。大家都知道,玛塔十一岁的时候
是一个痴呆的小孩,一提到她没有兴趣的事她会自动略过,没有丝毫的反应。他曾
见过医院里的护士有类似的反应,有时候工作过度的医生也会有这种情形。但你只
要拿给她一个剧本,她那秘密的知识宝藏就会倾箱而出,发散出一种作家的原创力。
“假设这真的是一件谋杀案,”他说,“单就这些人的表面和个性来判断,你
认为谁是凶手? ”
她想了想,在火光下转动着玻璃酒杯。
“我猜是艾玛·盖洛比,”她说道,“但是艾玛能杀他吗? 我是指就体力上。”
“有可能。星期三晚上与伊斯登·迪克生分开后,她就独自一个人,没有人知
道她什么时候回到崔宁庄园。别人都上床睡觉了——或确切地说,在他们的房间里。
最后锁上前门的人是盖洛比太太。”
“没错,时间很充足。崔宁庄园与河弯相隔不远。我很想知道星期四早晨艾玛
的鞋子是什么样子,或者她已把鞋清理干净了? ”
“相信我,如果她的鞋子上沾了泥巴,她会自己清洗掉的。但我认为盖洛比太
太是个规矩的人,为什么你会挑上她? ”
“我认为一个人之所以会杀人,是因为他仅专注于一件事,或变得专注于一件
事。假如你有各式各样的重心,你就不会在乎其中一样,甚至在乎到会为此杀人的
地步。
只有当所有的蛋都在同一个篮子里,或者篮子里只有一个蛋的时候,人才会失
去平衡。我说得够清楚了吗,格兰特探长? “
“说得好极了。”
“好。再喝一点酒。艾玛在所有的嫌疑犯中性格最为执着。没有人会说索吉执
着,除了对短暂的事物,他一辈子就只是想升官,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想杀人的迹象。
他做过最离谱的事,也顶多是拣最简单的事来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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