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西尔的,我猜。”他说。
“是的。”玛塔说。
那是一只咖啡色的鞋子,是系鞋带的那一种。它整个都湿透了,而且全都沾满
了污泥。
“你在哪里钓到的,汤米? ”
“大约就在那个大转弯处下游一百码的地方。”
“我想你大概不会在那里做任何记号吧? ”
“我当然做了记号! ”汤米说。他有点受伤害的感觉。
“那太好了。你会带我去那个地方,对不对? 但是现在请你先留在这里,不要
外出,也不要谈论此事。”
“不会的,先生,我不会。除了我和警方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发生了这个事件之后,格兰特似乎对整件事的看法更明朗化了。他上楼到客厅
里给罗杰斯巡官打电话,等了一会儿才和罗杰斯搭上线。他将整件事告知他,并且
向他说明为什么他们必须再重新打捞这条河一次。
“哦,天哪! ”罗杰斯呻吟道,“那个叫杜普的小孩有没有说他在哪里钓到的
? ”
“大概在大转弯处下游一百码的地方——如果告诉你这个你会得到任何答案的
话。”
“是的,那儿大概就是离他们露营之处下游两百码的地方。我们会仔细搜查那
一带的。你不会认为那大概是——? 那只鞋子看起来是不是好像从星期三就一直浸
泡在水里面了? ”
“确实是。”
“那好吧,我会来安排。这是发生在星期天的事,对吧? ”
“尽量不要引起任何骚动,可以吗? 我们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当他挂上电话时,玛塔端了一个盘子走进来。她将早餐放在桌上。
“杜普太太还在‘天啊! 天啊! ’地念个没完,所以我想还是我亲自来帮你准
备早餐好了。你喜欢吃什么样的蛋? 半熟的吗? ”
“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喜欢在我的蛋煎得半熟的时候用叉子将它打散。”
“炒蛋吗? ”玛塔高兴地说,“我从来没做过。这么一来,我们的关系不就更
亲密了? 除了你的管家之外,我恐怕是惟一一个活着且知道你喜欢吃这种蛋的女人,
是不是? ”
“我曾向一个住在靠阿敏斯村落的妇人坦白过此事。
不过我怀疑她是否还记得此事。“
“弄不好她利用这件事发了一笔意外之财呢。安格勒斯蛋酒在今天的法国已有
全新的涵义了。你要黑面包还是白面包? ”
“黑面包,谢谢。看来我又得欠你电话费了。”他再度拿起电话拨打威廉斯在
伦敦家里的电话号码。在他等待电话接通的这段时间,他还打电话到崔宁庄园,并
要求接电话的人请管家过来听电话。当布雷特太太喘着气接过听筒时,他问布雷特
太太习惯上通常是谁清理崔宁庄园的鞋子,她回答说是负责厨房工作的波莉。
“麻烦你问波莉,西尔先生是否有在还没解开鞋带之前就把鞋子脱掉的习惯,
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把鞋带系上的习惯? ”
“好.”布雷特太太答道。“难道探长不要亲自跟波莉说话吗? ”
“不了。平常问她一些生活琐事还无所谓,不过如果一个陌生人通过电话向她
查问些事情,她可是要脸红了。
总之,我可不要她为了思考我的问题而大伤脑筋。我要的是,她在面对这个问
题时所作出的第一个自然反应。所以只要问她,当她在清理鞋子时西尔的棕色鞋子
通常有没有系上鞋带就可以了。“
布雷特太太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并问他是否还要和谁讲话。
“不了,我还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我会很快再打给你。”
伦敦的电话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威廉斯不悦的声音,“好的,好的,最
后这五分钟我随时保持待命状态。”
“是威廉斯吗? 我是格兰特。听着,今天我打算进城拜访莱斯里·西尔的一个
亲戚。对,我找到她住的地方了。
西尔小姐住在汉普思得的荷里道九号,那是艺术家活跃的地区。昨晚我在电话
里和她谈过话了,并安排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和她会面。不过现在时间恐怕赶不及了。
一名男孩刚在河边钓起了一只莱斯里·西尔的鞋子。是的,没错,伙伴。所以我们
必须从头再全面打捞一次,而我本人必须亲自在现场指挥。你有空代我去见西尔小
姐一面吗? 还是我应该从苏格兰场调派人手帮忙? “
“不用了,长官,我代你去就可以了。你要我问她些什么? ”
“让她全盘托出对莱斯里·西尔所知的一切。譬如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
还有他在英国有哪些朋友等等。反正她对莱斯里所知的一切就是了。”
“很好,我应该什么时候给你回电话呢? ”
“嗯,你到那边差不多已经两点四十五分了,如果估计一个小时之后离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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