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她答道,“不是的,你当然不完全了解我,我也不知道你了解
的有多少,如果这么说。”
“我们警察是非常厉害的,你没听说吗? ”
“在看见我眼珠的棕色斑点前,想必你一定自认非常了解我。”
“没错,贵国警察才是厉害。我特别请康涅狄克州周柏林市警局帮忙调查,才
发现报告上说达菲·西尔夫妇离开周柏林往南部去时带着的婴儿原来是个女孩。如
果我没事先获得这个消息,那颗棕色斑点绝对会把我吓死。”
“原来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他注意到她的手已经停止颤抖,并且很高兴她
已经能够开始开玩笑,“你现在就要把我带走吗? ”
“正好相反。我正要跟你道别呢。”
“道别? 没有人特别前来跟不认识的人道别的。”
“说到相互认识,我倒是比较占便宜。我对你来说相当陌生——几乎完全不认
识——而在过去的十四天里你却一直在我脑海里,真高兴现在不用再继续想下去。”
“你不打算带我去警察局,或是其他类似处罚的事吗? ”
“不。除非你把整个国家搅得一团乱,到时必定有警察亲自前来送上拘捕令。”
“我不会逃走的,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自责。我惹出的麻烦——可能还有
——造成的伤害。”
“正是,我想伤害一词比较贴切。”
“我很抱歉给伊莉莎白带来很多麻烦。”
“你实在不应该引发天鹅酒吧的争执事件,不是吗? ”
“对,对,那非常不可原谅,但是他实在把我惹火了。
看他沾沾自得的样子,却毫不知情,一切都太便宜他了。“
看见格兰特不赞同的脸色她继续辩解道,“对,包括玛格丽特的死! 他直接投
向伊莉莎白的怀抱,从来没有寂寞、恐惧、沮丧的感觉,他的生活不曾有过痛苦,
甚至认为绝对不会有无法弥补的事情。就算他的‘玛格丽特’死了,他还有‘伊莉
莎白’陪伴。我要他受苦,要他背上无法抹煞的罪名,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我做
的一切并没有错! 我想他从今以后不会再这样沾沾自得,不是吗? 这不是很好吗! ”
“不是,我真的觉得并非如此。”
“如果伤害到伊莉莎白,我真的很对不起她。如果要我偿罪,我很愿意坐牢,
但是我的确帮她找到比她原来未婚夫还要好的华特,她还真爱这个自负的小子。是
我间接促成他们两个,如果他今后不变好就太让我失望了。”
“我再不走,你可能就要继续辩称自己其实是让大众受益并非妨害治安的人物
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 要继续在这里等待吗? ”
“将会有警察正式传唤你前往治安法庭。对了,你有自己的律师吗? ”
“有,有位有趣的老人家随时为我服务,他叫做宾·培瑞或培瑞·宾,但我想
都不是他的真名。”
“你最好先去拜访他,告诉他你做了什么事。”
“所有的事吗? ”
“重要的关键事吧。可以不必提天鹅酒吧的争执事件,或其他你觉得惭愧的事。”
他注意到她高兴了一下,“但是可别省略太多。律师有权知道真相;他们跟警察一
样,不会感到惊讶的。”
“我吓着你了吗,探长? ”
“还好,比起持枪械、掳人勒索或狡猾诡诈的匪徒好多了。”
“我被起诉时还会看见你吗? ”
“不会,我想应该会由普通的警察负责问话。”
他拿起帽子准备离去时,又回头多看了一眼这个在西部苏格兰高地演“独角戏”
的人。
“我真想把那幅画带回家做纪念。”他说。
“你要哪一幅都行,反正他们迟早都会褪色。你喜欢哪一幅? ”看来她并不知
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我喜欢克李松但是却不记得他有这么激进派的表现,如果我选库
林这幅,我的房间就会变得很挤。”
“可是这不过是长三十英寸——”她刚开口马上就意识过来。“啊,我懂了。
对,的确太占空间了。”
“我大概没有时间继续选,恐怕我得先走了,很谢谢你的好意。”
“下次有空时再过来慢慢选。”她说。
“谢谢你,我会再来的。”
“结果像我这样聪明的女孩到头来还必须接受法律制裁,”她送他到楼梯口,
“真是个令人扫兴的结局,不是吗? 本来筹划一宗谋杀案,结果成了妨害治安。”
临走前这些话引起他的注意,他望着她呆站了半晌。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你恢复正常了。”
“是呀,我恢复正常了,”她哀伤她说,“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幼稚了,虽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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