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冤_yf【完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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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闺女,真是难为你们了。后来呢?”

  刘翠翠喝了口水,接着说道:“花月村没有中学,是柱子叔让我到省城里,住在他家,给我找了个插班上中学,每天上午上课,下午我自己偷着在一个街道企业里干了一份临时工作,就是给食品厂糊纸盒。中学毕业后,我来到山南市一家企业打工,业余时间到电大上学。”

  “唉,十处动乱期间,真是黑白颠倒、忠奸不分、人民惨遭涂炭啊!好了,咱们不去谈那些不愉快的事了,还是谈谈为你爹申冤,为你奶奶昭雪的事情吧。”

  刘翠翠说:“是啊,前几天我和叔叔还商量过,最近我俩听说,那个钱红在新疆呢。我叔叔准备西上新疆去找她;而我认为往东方去找我娘才是最有希望的。不过,我想有了您的指教,我们才会少走弯路或不走弯路。”

  岳院长答道:“你正在学法律,不知你想过没有,实际上你俩再也不用千里寻证了,证据就在眼前啊!”

  “什么?就在眼前?!”刘翠翠眼球都快瞪出来了。

  “对呀,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我昨晚仔仔细细看了你爹的案卷,你爹这个案子之所以办成了冤案,主要是初期办案人员犯下了一个简单的、却又关键性的错误——对女尸没有进行科学的身源鉴定,仅凭王桂花一个人的指认,就断定尸体是你娘张玲玉。”

  “是啊,我奶奶临死之时,还说那不是我娘的尸体呢。”

  “就是到现在,那具尸体究竟是谁也没搞清楚。”

  “那具尸体发现时就已经面目全非了,再加上掩埋了十年,还能搞身源鉴定吗?”刘翠翠不太相信的问。

  岳院长答道:“现在有一种叫‘DNA’的身源鉴定方法,只要有那具尸体的一根头发加上你的血样,就能确定你俩是不是母女关系。你说,这两样东西不就在眼前嘛?”

  “您是说,我就是证据?”

  “对,而且是铁证。不过要做这种鉴定的费用昂贵,咱们市和省里都做不了,只有北京能做。”

  刘翠翠跳着脚说:“我明白了,如果做了这种鉴定,确定那具尸体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就能证明我爹无罪了。太好了!太好了!”说完就要给岳晓红跪下磕头。被岳院长扶了起来。

  岳院长严肃的说:“我的理想是法治天下,我的职责是维护社会公正,我的工作是用法律的利剑削尽人间不平。这也是你将来的职责啊!”

  岳院长看快到17点了,对刘翠翠说道:“你呀,别老‘您’、‘您’的叫,开口就‘院长’,你还是叫我阿姨吧。你别忘了,十年前你就说过,要给我包一个好大好大的饺子吃呢。”

  “忘不了,你就是我家的大恩人哪!”

  “翠翠,你现在住哪?”

  “我晚上就住在工厂的单身宿舍。”

  “我爱人和孩子都在省城工作学习,这一年来我一个人住套房子。你今晚就跟我回家,住我那,一块包饺吃吧。”

  “好啊。不过得我买肉,我给你包个大大的饺子。”

  晚饭后,刘翠翠借用岳院长家的电话,向在省城的刘明柱报告好消息。

  刘明柱说:“翠翠呀,这个消息太好了,文化大革命早就结束了,公检法制度也恢复了,你家的冤枉该到头了。”

  翠翠说:“是啊,我一直就不相信是我爹害死我娘!该是真象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了。”

  “哎,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冤了”。

  “柱子叔,岳院长说,让我们尽快递交申诉状”。

  “对!我明天上午就写材料。一是申请身源鉴定,还你爹清白之身;二是起诉办案人员刑讯逼供罪和渎职罪,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三是申请国家赔偿。你明天下午一点,在市法院门口等我。”

  这天晚上,刘翠翠兴奋的缠着岳晓红聊到很晚,很晚。

  正文 第十八章 春雷唤醒梦幻 张家人鬼难辨

  第十八章  春雷惊醒梦幻 张家人鬼难辨

  改革开放又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

  二月二龙抬头,惊蛰过后,湿润的泥土正在向上冒着热气。花草、树木也开始泛绿,温和的阳光,湿润的土地,无处不在诉说着春的信息。广大农民从春节、元宵节的喜庆走出来,迎着初春的太阳,奔向了各自承包的土地,梳理着播种后的希望。

  在临近黄河入海口的一块冬小麦田地里,一对夫妇正在铲地。男人长的五大三粗,黑油油的脸上印着深深的苍桑岁月。一看便知是一个饱经风霜,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女人长的细高单薄,白刷刷的脸上镶着苦难的经历。一看便知,是一个饱经摧惨的可怜妇女,地头上还坐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儿。那个妇女目光无神,身单体弱,干起活来也是东一耙,西一苕,锄头在她的手里像根扎抡,直来直去。把原来笔直的垄台扒的台不像台,沟不像沟,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刚从大城市来的阔家夫人。

  突然,温和的太阳被一层乌云挡住,一股股凉风儿吹来,看来要下春播后的第一场雨。那个男人拉着媳妇回到地头,抱起孩子向村里匆匆走去。

  这时,天空中翻转着黑云,在压向大地的同时,听到一声声春雷在滚动。大地里,山路上都是急着回家避雨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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