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小孩_[日]加纳朋子【完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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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最大的谜题在于你不在的三十分钟内一幅巨画被掉包了。

  一百号,就像一扇纸门般大。那么大的东西到底可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掉包?

  据你的信中描述,连接二楼展示室的,只有一条非常狭窄的楼梯,没有其他通路。先不管平常那间画廊是如何运出画,就算完全交由外面的人运出,通道也只有那个楼梯而已。

  所以,我们可以确定:两张一百号的巨幅画,不可能在瞒过老板和收银台女孩眼睛的情形下掉包。

  你的朋友一口咬定“凶嫌是老板”。未必能说她就是乱讲,因为如果有人要掉包,除了他以外不可能有其他人。

  但是,那就有问题了。首先是他将画掉包,到底对他有何好处?他是画廊的老板,也是保管名画家的画的负责人,掉换赝品,一旦被发觉,他不仅会丧失信用,更脱不了刑事责任。他走险桥的理由,到底存不存在?

  再者,是谁制作了那幅维妙维肖的赝品呢?尾崎炎也是我喜欢的画家之一,我相信要模仿他的作品,必须要有很强的体力和耐力,大概要花比本人作画时间更长的时间!而且,制作赝品,一定要有真品——至少得要有真品的照片,但“悠久的时间”这幅作品是尾崎炎的新作,他的作品集内当然不可能登载照片。

  所以,制作赝品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看到的两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答案在尾崎炎的画风和他选择的主题。他的作品以部分地方有蔓草花纹点缀而闻名,这次,他在画布上细密地画满了那些花纹,作为新的尝试,这是一点;另外一点是中央搭配的球体。

  第三篇 一张照片

  第一节

  满载这乘客的电车里,有个奇怪的空位,似乎很理所当然的空着,周遭没有人愿意去坐它,只偶尔斜眼看一下。然后。驶过两个车站后,新上车的乘客顺理成章地坐上了那个座位。这种情形常有,那时,空位附近的气氛就会有些不融洽。

  对高朋满座的戏剧和音乐会上比自己还好的空位的感觉,和搭电车时不同。谁都有前一排也好,要坐在前座的观赏的心愿,因此,免不了会说上一句:啊,真可惜!到底是谁为了什么事而不能来呢?还是那座位是为所谓的“特权”事先安排好却意外空出来的座位?

  至少有一百人对那个直到最后都孤零零的座位,交换着同样的想法。

  读小学的时候,同班的男孩子因病死亡。

  其他小孩没有人要坐那组失去主人的寂寞桌椅,不知为何,大家都表现出仿佛那张桌子不存在似的!只有一次看到他的死党——一位男孩悄悄地轻抚桌上的字迹。

  接着,有一天到学校上课的时,桌子和椅子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大家却是在几天后才注意到这件事。

  那个三十公分四方形的空间。

  如今心里依然保存了那个空间——那个如今已不在人世的少年曾坐过的小小空间。

  我的记忆中,有几个大小不同的空间,就像地层般层层累积,亦如蜂蜜里的气泡随处可见。

  第二节

  “小驹,前阵子照的相片洗出来了。要看吗?”上图书馆通论课程,小文回过头说。

  “哇,借我看、借我看!”我很高兴但小声地说,同时接过画着兔子的携带型相簿。

  虽然有些对不起老师,但坦白说,再也没有比图书馆学更无聊的科目了。

  对数理科总有些排斥、特别偏爱文科的我,选择就读现在的学校,动机纯粹是为了想念文学,原本觉得没有必要选修图书馆管理员资格考试班这门课。但是,在填选课单时,有个稍微取巧但很实际的想法闪过我的脑海,那就是:先取得能取得的资格,就职时或许有用。

  喜欢看书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要将爱书分类的作业,竟需要如此繁杂而广博的知识。将事物分类、整理的理论,根本就不适合我。

  只因喜欢文学而入学。在选择志愿时,从没想过那是不正确的。对不久的将来的就业活动,只抱着模糊的展望,只有偶尔才不安地怀疑这样下去可以吗?所以,当翻开介绍大学的简介时,粗浅地以为图书馆员这份职务,似乎很闲,又能被自己喜欢的书团团包围住,似乎是最适合我的职业!

  但现实生活中并没有那么好。图书馆员大多有一定名额(有些失礼的抱怨),而一旦上任就不容易辞去,所以很少会重新招募。我曾听说某处的市立图书馆欠缺一名人员,结果有两百多人应征,光是听到这些,就足以令人打消意念。

  如此这般很容易就打退堂鼓的我,仅为了在就业时提出的履历表上增加一条记录:“有图书馆管理员资格”,而勤奋地选修图书馆学。就为了总比让“资料?执照”那栏空白要好的这个消极理由。

  上最喜欢的“日本文学特讲”与“戏剧论”课时,我就会占住最前排的中间,眼睛发光地听课;而一旦是与图书馆相关的课程,下意识地,虽不至于坐到最后一列,但总是随意地坐在角落,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种方式实在太老实了。

  上“图书馆通论”课时,我也是坐在最靠窗边,凉爽的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撩动着我的刘海,我心情开朗地听着课。此时正值午饭过后不久,老师的音调变成单调的旋律,我敷衍地翻开教科书,书上的文字,看起来像涵义不明的阿拉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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