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小孩_[日]加纳朋子【完结】(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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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风的祖母说:“会不会被捕猫人抓到了?”抓去做什么?少年问,她说了个不合理的答案:做三弦琴。少年脸色苍白地跑了出去,当然是到“菖蒲小姐”那里。

  “曾经有首歌名叫‘乌鸦为何要叫’。”听完他的话后,“菖蒲小姐”温柔地说。

  “乌鸦为什么要叫呢?”

  “因为山里有个七岁的小孩啊!”

  “但是,为什么要说那些没有关联的事,我又不是乌鸦,我是说小猫。”疾风有些生气地回答。

  “菖蒲小姐”笑了起来,她想少年会生气是当然的,于是继续说:“乌鸦叫着:可爱、可爱!”

  少年更加愤慨。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别那么生气!我虽然不知道小猫在哪里,但我可以告诉你寻找的方法。”

  然后,就对少年耳语。

  第二节

  我重看《七岁小孩》的标题文章的理由很单纯,因为我听到孩子在唱“乌鸦为什么要叫”这首歌。正觉得他们懂得季节的感觉,选曲选得不错,结果后面跟了一句“乌鸦高兴”,顿时变得垂头丧气。

  真是没有情趣的社会。

  (不要唱那种修改过的歌!)

  我在心里焦急地骂着。

  平常的我,一定会更大方地处理,大概会一笑置之吧!既然唱那种歌,也可以说“小孩高兴”。

  但是,很不凑巧地我刚好在痛苦的深渊。一星期前就觉得怪怪的臼齿,突然猛烈地痛起来。

  到目前为止我不常有牙痛经验,但这种慢慢的痛,让我变得很沮丧。平常喝咖啡不加糖、不买零食吃、努力刷牙的我,为什么会遭逢这种厄运?对没做过一件坏事的我这样,太没道理了。

  如此,为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我陷入厌世主义的深渊中。

  尽管如此,为了分散注意力,我还是从书架上取出好久没看的《七岁小孩》。母猫和七只小猫的故事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够让我忘记病菌在努力侵入我的重要牙齿的事实。

  看完时,小爱刚好打电话进来。幸好电话线够长,可以将电话拉进自己的房间懒懒地躺在床上说“嗯——”“啊——”等,就像故太平首相常有的回答。

  “……怎么啦?小驹,心情不好吗?”说了整整三十分钟后,小爱说。

  “牙痛。”

  “哎呀,哎呀,真可怜!如果能掉换,我希望我能代替你,真的!”

  她的口吻和说话内容不一,无法感受到任何的诚意。当然,我的回答也会让人不想当好人。

  “那,你就代替我,立刻代替我。”

  “好啦,别那么灰暗了,去看牙医了吗?还没有吧?那我介绍你去我上次去的那家,是个小型的私人医院,很亲切,技术又高明,很不错地!不会那么痛啦。对了,今天就预约吧!”

  “还要预约?”

  “这是个急诊病患也需要预约的时代。”她一口咬定,然后利落地说明地点。

  隔天我确实预约后,走向小爱介绍的牙医。附近也有几家牙医诊所,刻意走到搭电车有一站距离的那家,全为了小爱的那句“不会那么痛”!

  “牙医生不是生手,不痛、不痛!”

  非常害怕肉体上痛苦的我,一路拼命暗示自己地走着,结果,精神力量很厉害,等我到了目的地时,疼痛已完全治好了。我很高兴,但当我坐在牙医前张着大嘴,被问到“哪颗牙在痛”却回答不出来时,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眼前有这么不足以信任的病患,头发花白、个子矮小的医生却不见有任何惊讶的样子。

  “这颗牙齿怎么样,痛吗?”

  他边说边用细长的金属棒从里面逐次敲了起来。中途一阵穿透金属的疼痛,使我不禁皱起了脸。医生微笑地说:“是这颗牙齿啊!”接着又敲敲。

  “很久以前治疗好的牙齿又蛀了,先把填塞物拿掉吧!”

  此时我已完全无法掌握自己置身的状况,只有从容地看着窗边。正对的窗户拉下百叶窗,只留下十五公分左右,可看见外面有个小窗台。那里只有丁点大,从刚才起就可看见麻雀忽隐忽现。起先只有两、三只,后来同伴飞来,转眼之间就有六、七只,啾啾叫着,嘴巴忙碌地一上一下。很久不曾这么近看麻雀了,很可爱。

  “为什么那里有那么多的麻雀?”我天真地询问。而电钻正在眼前发出恐怖的声音,并逐渐逼近中。

  “因为有放食物。好,张大一点。”

  连想叫的时间都没有,电钻的尖端已开始钻我的牙齿,旁边的护士立即将吸取唾液的管子插入我的嘴中。

  我不禁很快地将两眼闭上,但出乎意料地一点都不痛,不愧是技术高超,当下抚平了胸口,但现在安心还太早了。电钻在钻填塞物时还好,不久碰到牙齿本身时,阵阵令人发晕的疼痛袭来。

  “那么怕痛,会被麻雀笑哦!”医生笑着对拼命皱着脸的我说。

  我悄悄张开眼睛,麻雀们依然热闹地啄着饭粒。我总算了解在这家医院里麻雀们的任务了。

  我转动着眼珠,看着隔壁的窗子,百叶窗同样拉到一半,下面有两盆红色的牵牛花,规矩地并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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