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字面,是白色的蒲公英。
百科辞典上确实登载着,但有很多人不知道这种白色的蒲公英,因为它只分布在西日本的部分地区。
北原白秋的故乡是九州的柳川,所以将他诗里出现的蒲公英,解释为“白色蒲公英”,我想那是理所当然的。
白秋的诗词中,多为歌咏对逝去东西的感伤,这是实情,但是,如果不拭去“蒲公英是黄色”的既有印象,在欣赏这首诗歌时,就感受不到白色蒲公英在无人居住、任其荒废的庭园中生气盎然地绽放,如今更加盛开的活力,不是吗?
自己孩提时候曾住过的家,如今已拱手让人。与此相较,大自然却正逢盛春,他想要传达的就是那种思绪,不是吗?
曾经踩倒的白色蒲公英,不久后就会再挺起,在荒园中茁壮。
话说真雪曾为家里的事,暂时被寄放在九州的亲戚家。恐怕就是在那时看到白色蒲公英吧!这是我的想像,但女孩会不会因为很喜欢自己名字中的“雪”所代表的白色?所以,很欢白兔,而且,将画卡上的花全涂成白色!
但是进藤老师不断告诉真雪:“没有白色的蒲公英”,就算不是年幼的小孩,对自己实际看见的东西被人否定,一定是项严重的打击。
女孩碰到你,真是得救了!因为至少在这世界上找到了一位肯定她的“白色蒲公英”的人。
在你不自知的情况下,为一位女孩指点了出路。
读着你的来信时,我觉得你很像白色的蒲公英。似乎很常见,却很少碰见;无聊的既有观念、价值观和常识虽然存在,却又保守而爽快地否决了;拥有白花的脆弱,和蒲公英的韧性……
我想找个时间和你一起去看白色蒲公英。
看满山遍野绽放的白色蒲公英。
第七篇 七岁小孩
第一节
“喂,和尚,我带小鱼干来了,可以给它吗?”疾风趴在永斋寺的走廊上问。
“什么啊,小鬼你又来了?你说带小鱼干给它们吃吗?它们还在吃奶呢!和你一样。”
和尚豪爽地笑了起来,疾风则面红耳赤。他拼命地否认,但早就知道会被和尚嘲弄。
“那就给小白喽,可以吧?”
疾风将鞋子丢在走廊下,爬了上来,猫和尚来了以后,孩子们就很清楚寺内的情形。
夏天结束时小白生了小猫。它是和尚养的三只猫中最瘦的一只,但是很努力地生下了七只小猫。“猫和尚”的寺庙里比以前增加更多猫,已完全成为“猫寺”。
和尚说:“请坐”的坐垫上,有肮脏的三毛躺在上面;观音的供物前面,有小黑带来的死老鼠等等,到目前为止,这间寺庙从不缺与猫有关的话题。再加上流传做法事当中,小白悠然地经过虔诚俯首的村人面前,后面还跟着七只摇晃的小猫等故事,说的跟真的一样。
但是,最后那个传说令人难以置信,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应该无法像那样跟在母猫的后面行进。
疾风对小猫非常入迷,常到寺庙里走动。他最喜欢其中一只全白、只有尾巴尾端是黑色的小猫。
“小鬼,你那么喜欢它啊!如果可以,你就带回家吧!”给母猫小白小鱼干,讨它欢心后把小猫抱起来时,和尚突然说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但必须要你父母答应。”
每个家庭都一样,这时孩子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双亲会说“不可以”。这么可爱的小猫,大人一定也会觉得可爱,不是吗?
疾风得意洋洋地带回小猫,寻求同意:“可以养吗?”
而疾风的双亲在这时,会像所有的双亲的回答,先说“不可以”。而这只是“先说”,两人其实都喜欢动物,结果就顺着儿子。
于是,在疾风发誓“我负责一切”(多少有些勉强)的条件下,小猫被迎入成为少年家里的一员。
他很快地去向和尚报告,和尚微笑地说:“那很好!”其他小猫们也分别被喜欢猫的施主领走,可暂时安心了。
“世上也有讨厌猫的人,再增加数量就会有人不来了,这样不可以!三只是最大极限。”猫和尚有些寂寞地说。
隔天就发生事情了。
疾风早上睡醒后,就发现身旁篮子中的小猫不见了,他急忙找遍房子的每个角落、家里、甚至庭院,但都没有。看着快哭出来的儿子,母亲念了几句,但帮着一起找了起来,却连个影子也没找着。
疾风于是跑到永斋寺。
看了一眼一副可怜像的少年,猫和尚立即抿着嘴说:“怎么了,猫不见了吗?”
和尚对惊讶的疾风说明,从早上起施主们陆陆续续来了,大家说的都一样——“刚领回去的小猫不见了。”
少年之后,又有两人为了同一件事出现,结果,七只小猫全部都行踪不明。
母猫小白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们发生大事,在寺庙的走廊悠闲地整理毛。
“你的孩子们不见了。”疾风对小白说,但小白也只是漠不关心地打呵欠。
尽管如此,这件事还是很不可思议。村子虽然狭小,但每家之间还是有段距离。那么,七只小猫突然同时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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