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萦绕着激情的喘息。
5、
10月最后一个礼拜五。下午。
深秋的风夹带着些许寒意,天空无云却不晴朗。
自动玻璃门无声侧滑,白梅走出工行和支的营业厅,白色大衣的领子竖着,半张脸隐在围巾中,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远远驶去。
街对面一辆租来的黑色桑塔纳轿车里,丁子光在笔记本上草草书写了一行字。
工行和支,帐号,孙婷婷。
后面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他最后一次跟踪白梅,厚厚的笔记本已经用了一多半。如果你有幸逐页翻阅,会发现很多莫名其妙的记录,包括和化集团581分厂、社保局闲置帐户、建委403、9号桑塔纳。
仅凭一己之力,他洞彻了赵东仁白梅合伙贪污社保基金的整个流程。
后来秦东明评价过,丁子光的逻辑分析和推理能力相当出众,不干刑警可惜了。
老秦还说过,丁子光当罪犯更可怕。
孙婷婷下班了,高挑的身材在银行门前稍作停留,相当醒目。她也上了一辆出租车。
丁子光点火发动,喷气管略微抖动,气流卷起路边枯萎的黄叶。
当晚11点,尊尚堂迪厅。
灯光昏暗音乐喧嚣,节奏激烈的鼓点急促震撼着所有人的心脏,血液流动都加速了。
离吧台很远的角落里,丁子光端着啤酒坐在高脚凳上,目光始终在舞池中漂移,追逐着孙婷婷扭动的背影和挥舞的长发。旋转射灯和频闪灯在他脸上切割出造型百变的阴影。
一个穿黑夹克的人走近孙婷婷,俯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孙婷婷和身边几个年轻男女走出舞池,招手让服务生开了包房。
丁子光慢慢走到卫生间门口,那里能够看到包房的大门。服务生送进去一整箱矿泉水,出来时用力锁紧门。
丁子光脸上的疑惑由浓转淡,嘴角浮出笑意。
包房大门再次打开,黑夹克走出来,笑容可掬地回身冲房间里挥手作别,说你们HIGH,我走了,有空打电话。
和丁子光擦肩而过时他瞥了一眼,走出几步后停下转身。丁子光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做了个摇头猛甩的动作。
黑夹克狐疑的点头,走进卫生间。丁子光跟了进去,脸上舒展着笑容。
10分钟后黑夹克走出卫生间再次进入舞池,丁子光一路目送他,插在裤兜里的手捏着一只小纸包,那里面有2枚红色药片。
这是最新的麻古,很爽,男女合用。丁子光一直在回味黑夹克的这句话。
收钱时这个勤快胆大的药贩子脸上洋溢的笑容堪称下流。
走出尊尚堂,夜空下的丁子光表情轻松,扩展着肩膀吐出长长一口气。差不多所有疑问都得到了解答,下一步要做的是周密严谨地策划,然后付诸实施。
10月底,清晨。
陈骏睡醒时,第一缕曙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在他的脸上,疤痕交错。
房间里烟雾弥漫,桌上的台灯还亮着,烟灰缸里一片狼藉,桌面和地面上散落着很多写了字画了图的白纸。
彻夜未眠的丁子光坐在桌前,指间的烟头已经熄灭。陈骏翻身坐起,冲着他发愣。
一会就去给你买早饭,就快完了。丁子光抬眼看了看陈骏。
没事,我不饿。陈骏的语气异常温顺。姐夫,你抽得太凶了。
熬夜,随便抽两根,平时不抽。丁子光冲陈骏笑了,笑容中满是亲切和关爱。从今天开始你要锻炼身体,有些事要你办。
嗯。陈骏用力点头。
你左手的力量怎么样?
一般。
我去买副哑铃,抓紧练。
为什么?
可能用得上。丁子光低下头。整张的白纸上只写了四个字,钥匙,白梅。他在那个名字上用力画下一个叉,没有丝毫犹豫。
11月16日,下午。
窗台上的闹钟鸣响时,社保分局的办公大厅里依然忙碌拥挤。
白梅的脸从电脑显示屏前挪开,起身冲着柜台外排队的人说了句下班了明天再来吧,端起茶杯走上楼梯。
走过副局长办公室时,她冲房间里的小丁微笑,说晚上约白兰了吗?
丁子光点头报以羞涩的笑容。白梅没注意他的眼睛,那里冷得象冰。
换了制服穿上大衣,白梅听到走廊里丁子光的声音,白梅,你的电脑是不是没关。
不会吧,我下去看看。白梅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和丁子光擦身而过时,笑眯眯地说带白兰去吃西餐吧,昨天她说想喝奶油浓汤。
丁子光挠挠头说行,不吃龙虾就行。
抠门。白梅笑着下楼了。
丁子光凝视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转身进了白梅的办公室,白梅的手袋就放在桌上。
半分钟后他重新站在楼道里,裤兜里多了个手机。
11月17日,8时30分。
天空阴霾欲雪,冷风在树梢呼啸。
白梅的心情显然不好,这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进办公室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等左右无人时,她推开了赵东仁的房门。
丢了就丢了,再买个新的。赵东仁的声音很小,还是被站在门外的丁子光听得一清二楚。
我把支票和章子带来了。放家里不方便,我爸老问,烦。白梅的声音象在撒娇。
52书库推荐浏览: 半瓶哥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