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叫林野加代子,是旗江母亲的妹妹。她生前常常得到您的帮助,实在感谢了。”
“不必不必。说到帮助,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可是,我常常听旗江讲‘北御门水江小姐如何如何’,所以,虽说我们过去没有见过面,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您。您可算是一位名门日秀,不该让您来这个地方的……”
“我也是这样,凭直觉我就觉得您是旗江小姐的姨。您两位长得可真像呀!”
水江也连忙答道。
“是啊,我也常听别人这样说。”
“所以我才很吃惊的!到了今天这一步,真是令人悲伤。希望您节哀、保重。”
“谢谢您。坦率地说,我已经累得不行了。旗江的母亲早就不在了,所以旗江对我来说就和我的女儿一样。”
“听说旗江有两个姐姐?”
“是啊。可今天,她姐姐却不来为妹妹上一支香。”
加代子无限感慨地说道。
“今天的告别式也对她姐姐家的人说了吗?”
“说了。但她两个姐姐说天太冷了。简直是人情薄如纸。我用电话通知她们的。但她们都说正好有事儿来不了。一个姐姐住在四国的高知,另一个家在山口县的下关。”
“这么说,她们都在国内,如果乘飞机当天都可以来回的……”
“所以我说她们也太无情了。实际上,旗江的母亲不在了,但她的姐姐还在,还有亲戚,这件丧事应当由她们来办的。”
“可他们不来呀!”
水江也站在加代子一边说道。
“这就是她这两个姐姐的性格呗!她们结了婚,那么丈夫和孩子就是她们生活中的大事了。对于妹妹来说,简直就是外人了。”
“旗江太可怜了。”
水江说道。
“是啊!可您就不这样,虽说和旗江认识不久,却来参加这个告别式……”
加代子感激地说道。
“不,您别这么说,这也是我应当做的,您别太介意……”
水江说道。
“还有最重要的另外一个人。”
加代子喃喃地说道。
“是谁?”
“就是旗江工作的那家人家的夫人呀!给了旗江最多帮助的那位夫人……”
加代子似乎对志方绫子很有好感。
“可她好像今天没有来呀?”
水江吃惊地说道。
“是呀!”
说着,加代子环视了一下四周。
“可这是为什么呢?”
水江问道。
“大概今天她有什么事儿吧?今天早上志方诊所来了一个工作人员,放下了一束香。我问了一下,他说当时志方绫子还在睡着呢!”
加代子说道。
“是吗?”
水江吃惊地问道。
“说是志方先生的夫人对旗江的死十分惋惜,心情沉闷。过去旗江几乎完全成了夫人的保姆了呢。”
旗江的姨姨说到这儿,水江才第一次看到她目光中的亮光。
“心情这么深重,连床都起不来了么?”
水江抬起头来,望着蓝蓝的天空。
“那个人还说,夫人除了让她带来一束香外,还把这个月旗江的工资带来了。”
林野加代子说着,低头打开了一块手绢,擦了擦眼泪。
“会不会是装病?”
水江毫不忌讳地说了一句。
“可是,那位夫人难道不知道不参加旗江的告别仪式是多么严重的事吗?”
林野加代子竟然微微一笑地说道。
“啊,是这么回事儿!”
水江一边用手把头发向后撩去一边说道。
她真想把志方绫子不来参加旗江告别仪式的真正原因对加代子讲。但是,“杀害旗江的凶手是志方绫子”这句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呀!
水江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可在她内心深处却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因此,她认定这就是志方绫子不来的真正原因。凶手不参加被害者的葬礼,在现代社会已经不会成为唯一的证据了。相反,凶手大大方方地为死者开追悼会、守灵,倒成了现代社会新闻中的号外了。
因此,志方绫子也是看透了这一点,索性不来参加这个告别式,这样也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因为社会毕竟进步了,确定是否凶手,要看证据。而且,如果贸然地露面,也许在那种场合下控制不住,会露出什么马脚的。
而且,无论如何志方绫子还是害怕警方人员的。所以,她认定警方会派人参加死者的告别式,从来人中察言观色,发现可疑的人。
尤其她更要担心水江,因为她知道水江恨她,当然会利用机会寻找破绽。她还是要小心避免与水江碰面的。
从这点认识出发,也许志方绫子认为自己不出面,也不会受到别人什么非议的,更不能成为是杀人凶手的理由之一了。
对志方绫子来说,这是逃避。水江坚信这一点,而且越发坚定了。凶手,也就是她的情敌,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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