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江常常来我家玩的。”
林野加代子的声音显得那么压抑。
“是的。我听说她每个星期六都去您的府上。”
水江用同情的口气说道。
“是啊。大概是这孩子不喜欢男人吧,到现在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也不会约会什么的。所以,她的周末都是在我家过的。”
加代子像是回忆往事一样,目光盯向了远处。
“可不,差不多快成您家的一员了呢!”
这时,水江又回忆起旗江在她姨家给自己打来电话时那无拘无束、热情奔放的声调来。
“旗江这个孩子很爱热闹,所以我丈夫和孩子们都非常欢迎她来呢。”
“她常常是这样。我现在还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觉得她还在我们身边一样。”
水江感慨地说道。
“是啊,我这次也老是想,人的命到底是什么呢?旗江马上就要在山口县的萩市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
说着说着,加代子的眼睛又湿润起来。
“我也听旗江在电话里对我说过这话。”
水江连忙附合着说道。
“咳,那天刚刚说过。”
“那天?是哪天?她说什么来着?”
“就是她遇害那天。”
“3天前……”
“对,12月20日,那是个星期日。旗江头天晚上又来到我家,对我说要去萩市实际了解一下市场行情什么的。临走时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想起来,那是我们最后的一面呀!”
“是啊。那旗江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说,不过,她说了一下要住在萩市附近的一个什么地方。噢,她说了,说星期一夜里回来。谁知,当天她就……”
“说好就住一夜?”
水江问了一句。
“是啊,她说她没有休息日……”
“听说旗江从您那儿出去时是20日下午3点左右,她是不是事先买好了飞机票?”
水江问道。
“哎呀,我忘了问了,可她也没有说呀……不过,好像她没有拿出过飞机票什么的。”
加代子低头想了一下。
“是吗?”
水江盯着加代子。
“旗江常常提起你,而且很高兴似的。”
加代子突然转了一个话题。
“什么?”
水江不由得吃了一惊,她不明白加代子的意思。
“她说,她认识了一位元十分漂亮的小姐。这个小姐还在东驹形的‘美食屋’餐厅招待过她。所以,我凭着她对你的介绍,刚才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呢!”
加代子像忘记了刚才的满心悲哀一样,欢声笑语地对水江说道。
“啊?”
水江已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来和加代子交谈了。
她感到十分意外。加代子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儿呢?她没有料到,旗江竟然对她抱有这样的好感,以致能使她的姨姨也会忘却痛苦的。
那么说,旗江这个人还有水江意料之外的一个方面。于是,水江更希望进一步地了解一下旗江这个人,同时,她也产生了十分怀念旗江的感情。
按着从前的看法,水江断定,一定是旗江下手杀死了紫乃原顺一。水江想利用这个机会再深入核定一下自己的判断。
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推理:
大神旗江经不住志方绫子巨额酬金的诱惑,充当了她的帮凶,杀死了紫乃原顺一。也就是说,旗江杀死了水江的未婚夫。
因此,旗江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她不得不常夸水江的人品、容貌,从而从心灵上弥补自己的“过失”。当然,她还在努力地“忘却”这件事,也想“忘却”水江这个人。也许是这个原因,她常常在别人面前不说“水江”这个名,只提“北御门”这个姓。而当她与水江面对面而坐时,内心又是十分矛盾和痛苦的。
然而,旗江也常常提到水江的事情,使姨姨家的人知道有水江这么一个好友。
而当水江提出和她约会时,旗江无法拒绝,虽然她心中并不乐意,却也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当她真和水江面对面而视时,她又出人意料地冷静、沉着。
尤其是当她得知,她将要“获得”一笔钜款来实现她的梦想时,她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也暂时忘记了内疚,给水江打来了报喜的电话。按说她是不应当向她有愧疚的人主动打这个电话的。
那么,自己原先认为旗江是凶手的想法,是否与现实有些矛盾呢?水江的心中多少有了点儿动摇。
3
大神旗江没有预订住宿的旅馆或饭店,但说要在外边过一夜,这倒也是目前年轻人流行的一种做法。
在过去的50年代初期,日本的游览胜地或温泉的旅馆是不必预约就可以住的,因为那时的日本人大多还“沉湎”在繁重的工作之中,没有想到享受。因此,各地的旅馆常常不会“满客”。“旅游”这个词,也几乎是鲜为人知。那时连乘飞机都不必事先买票,还有的人可以买飞机的月票上下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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