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助有一天偶然发现了一具猫的尸体。那具尸体的头部被砍断,明显不是被车子辗死的。上头有显而易见的恶意。宗助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样的行径好卑劣。在看了剖面之后,他开始觉得恶心起来,可是也油然升起一股同情。
那一天宗助就这样直接回家去了。
但被砍头的猫的影像始终清晰地残留在宗助的内心里。
那个影像的重现往往会有厌恶感伴随,同时也存在着一股难以抵抗的魅力。
真的是很不可思议。
宗助无法将那个心情整理出一个头绪。在整理不出所以然的情况下,每当一回想起猫的尸体,宗助就会沉浸在奇妙的优越感里。
优越感……
慢慢地,有一个诱惑在宗助的内心里萌发了。一开始单纯只是想再看一次那个画面,宗助把当初发现猫尸体的地点一带设定为回家的路线,但后来再也没看过猫的尸体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吹得鼓鼓的气球般,想再看一次的欲望渐渐肥大了起来。
之后,那个欲望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想亲手杀害看看。
宗助抓了一只猫,然后……
「够了!」
宗助放声大叫。
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股作呕欲吐的感觉在胃里翻腾,视野出现了不稳的晃动。
「宗助?你没事吧?」
峰仓舞华叫了宗助的名字。
定心一瞧,峰仓舞华也是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
空气较先前变得稀薄了。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不。呼吸困难是毋庸置疑的现象。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
答腔的不是宗助,而是录音机里面的声音。
『在此我教各位一个推荐给新手的简单杀人方法。乓啪喀乓。其实,你们里面有人手上握有「药物」。那个「药物」呢,只要一口气将整瓶喝完就立刻会到那个世界报到,问题是,是谁拥有它呢?』
因为这句话,宗助又被行以注目礼。
宗助缓缓将手上的小瓶子拿高。体积跟拇指一样大、可以握在掌心里的小瓶子。这个小瓶子从宗助醒来后就形影不离地与他在一起,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地方……
无从知道这瓶子里头装的是什么。可是它的用处如今已经揭晓了。只要找个人喝下它就行了。喝下的那个人大概会死吧?少了一个人以后,等到那个名叫一二三的犯人经由安装在某处的摄影机或之类的东西确认无误,就会解放剩余的五个人。这游戏应该就如慈恩忠志所说的那样吧。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只是一边不平顺地呼吸,一边默默看着宗助。大谷纱奈发出「嘶嘶」的声音吸了鼻子。
录音机的声音还没结束。
『可是呢,问题在是谁要喝呢?要用猜拳决定吗?还是另有其它好方法呢?虽然不想死,可是要杀人也于心不忍对不对?就算得救了也没有人会希望觉得自己杀了人嘛。大家都想要免罪符不是吗?一张可以灌输自己「那时是情非得已」念头的免罪符。其实,免罪符是真的存在的喔。』
名叫一二三的少女的声音显得无比欢愉。
『我给你们提示:扑克牌,大家仔细确认一下你们的名牌吧,然后再好好商量要剔除哪个人就行了。放心,你们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喔,就当作自己只是服从我所安排的游戏规则而已。』
在哈哈大笑的声音响起之后,录音机又回到了原本的「哔哔」计时声。
「……什、什么意思?名牌……?」
峰仓舞华发出沙哑的声音说,同时一边看着自己的名牌。
宗助也低头看自己的名牌。都到了这个时候,名牌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慈恩忠志开口说了:
「老头……你的名字是马场一茶对吧?」
虽然马场一茶老师对于自己被称作老头一事显露出了不快的模样,但还是点头答说:「没错。」
慈恩忠志盯着马场一茶不放,然后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
虽然他的声音确实是在笑,可是脸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看似感觉痛苦的笑法。
「……你知道了什么?」
峰仓舞华不安地询问。说完后,她咳了起来。
大谷纱奈也是一脸憔悴地注视着慈恩忠志。她开始上下抖着肩膀喘气。
宗助先是转头看名叫九的少女。
少女也张大眼睛瞪着慈恩忠志。
确认了以后,宗助才望向慈恩忠志。
「就是名字啊!」
说完,慈恩忠志指了自己的名牌。和别章一起被戴上的名牌上头写着「慈恩忠志」。
「我本来、还搞不、懂为啥要做、名牌、这种东西,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们、的名牌、是有意思、存在的。」
慈恩忠志所说的话断断续续。他都在奇怪的段落停顿换气,看起来好像很难受。宗助一样觉得很难过,以昏昏沉沉的脑袋心想慈恩这个姓氏还真是少见,但也只有这样了。
慈恩忠志指了大谷纱奈。
「妳是、钻石。大谷也可以念作daiya!」
确实也可以这么念没错。宗助捧着一颗朦胧的脑袋点了点头。
「峰仓舞华,妳的『仓』、和『舞』、如果、训读、音读、混着念,也可以、念作kurabu(梅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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