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管他人死活,根本就是最差劲的人类,但像他这样的人还是比你正常多了。」
少女的声音激动了起来。
「碰到不合理的事情就要懂得发脾气。如果觉得奇怪,那就明白将奇怪的地方说出来。要是心怀不满,那就努力设法表达。遇上开心的事,自然是要开怀大笑。当吃到美味的食物时,脸颊自然会绽放出微笑来不是吗?伤心难过的时候就该放声大哭!若觉得痛苦,那就大声将自己的痛苦主张给别人知道!」
「妳在、说啥啊?妳说的那些、又怎样?就、就算照妳说的那样做、也、也一点帮助也没有啊!」
宗助也大声咆哮了回去。像这样不客气地回呛,对宗助而言是很难得少见的事,就连他自己也感到吃惊。他的话一说完就开始呛得咳嗽起来。
「没错!表达出来不见得有任何帮助!但还是要勇于开口!像你这样子的家伙是最差劲的!」
宗助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以咳嗽清嗓子,试图取回平常心。
「如果我的忍耐能换来圆满的结局……那就够了。」
「不要说蠢话了!」
「我没有。」
少女一把揪住了宗助的胸口,用力将他拉倒在地。宗助的头和地板撞了个正着。少女揪着宗助的胸口跨坐到他的身上。
「给我仔细听好了,你这无可救药的笨蛋,我必须解救在场的所有人类,当然也包括你。这就是设计给我玩的游戏!你自己擅自赴死只是在替我找麻烦!」
「说、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妳自己!」
「没错!你就算要在路边暴毙我也懒得管你。前提是等离开这里你再去死!离开之后你想上吊还是跳楼我都不会阻止,你想怎么死就怎么死。像你这种没有求生欲望的人死了也无关紧要。」
「谁说我想死了!」
「以为只有自己是悲剧的主角吗?你也不过是众多只会想到自己的笨蛋的其中一大罢了,给我搞清楚这点。有没有搞清楚可是很重要的!」
一整个莫名其妙。
宗助扭曲起了脸孔。
「妳、妳、说够了吧?放过我吧!」
他如此说道。
但少女一口回绝。
「不,我不会放过你,我要你活下来。」
「是怎样啊、我根本、搞不懂妳的意思。现在是要怎么办……不把一人剔除掉,是要怎么凑成五个人啊!」
宗助一说,少女便稍微放松了手臂的力气。然后唐突地嘟嚷了一声:
「原来如此。」
少女环视四周。宗助还是维持被强拉倒在地的姿势,少女跨坐在他的身上。
其它人都在静观他们俩的动静,无法插上嘴,也无力阻止。
慈恩忠志、峰仓舞华、大谷纱奈、被绑在椅子上的马场一茶。其中大谷纱奈的虚弱最为严重。大谷纱奈以外的其余成员全都以空虚的眼神望向这里,气息奄奄。
「打从一开始这里就只有五个人。」
少女如此说道。宗助这时发现,很不可思议地,只有少女的声音还维持得很清晰稳定。
「……妳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峰仓舞华露出一副深思措辞用字的模样打了个岔。她的脸色之所以会显得惨白,应该不单只是荧光灯的关系吧,就连蓝色的丝袜也绽线了。
「在场的人类只有五个,本来就不用把我列入统计。」
「……这是、怎么回事?」
峰仓舞华接着又问道。话一说出口她便捂住了嘴巴,有可能是忍不住快吐了。
「现在没有时间说明那些!混帐,白白浪费太久了!」
少女瞪了录音机。
「剩下不到五分钟。」
少女又咒骂了一声混帐后,从宗助手中抢过小瓶子站了起来。
「啊!」
「就是这瓶药。」
少女张大眼睛直视着小瓶子。
这段期间嗡嗡的声响仍不绝于耳,感觉得出来空气正在不停减少。
仔细端详瓶子的少女翘起了嘴角。
那个咧嘴冷笑的样子十分适合她。
「臭小子,这个小瓶子和录音机还有手表是在你醒来的房间找到的对吧?」
「……啊、啊啊、思。」
宗助虽然不是很懂但还是点点头。
「那个啥录音机的里面录有『必要常数为五人』这一句话?」
「……对、啊。」
「都怪一二三出的那个问题,大家的心思全专注在思考该怎么从六人里剔除一人,这样的话,那只手表是干么用的?也没有在走动。甚至没办法提示限制时间,只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宗助看了戴在左手上静止不动的手表,视野模糊得像起雾。之前确实曾经为这只手表要用在什么地方的问题想破了头,不过始终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
「让我瞧瞧。」
宗助颤抖着手拿下了手表,然后递给少女。
「妳要、干么……?」
「哈。」
少女用鼻子嗤笑了一声。
「要利用的不是手表,而是表带。」
「表带?」
在这条即使系在最短距离的洞里还是显得很宽松的表带上有八个洞口。每一个洞口彼此之间约有七公厘左右的等距离间隔。
「其实这是数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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