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中列算了形形色色的事物,最后以「一想到,列算得出来的都是人生以上,列算不出来的都是人生以下,我就哽塞着鼻子在深夜的电影院里抱膝痛哭了。」一文来总结。
紧接在这篇诗后,是一篇题名叫做「关于死亡的笔记本」、形式类似备忘录的文章。
我没来由地将题名翻成英文「aboutadeathnote」。就文法的角度来说,或许是「notesaboutadeath」才对,不过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正确的。只是,如果在那上面写下名字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死掉。
我甚至有了大家都去死吧的念头。
无聊的家伙统统都给我去死。
5
舞衣被「叮咚、叮咚」的门铃声给吵醒。
「哈啾。」
她打了个喷嚏,把鼻涕擤出来。爬下楼梯,拿起室内电话的听筒。
「你好,这里是来须家。」
『哦,刚睡醒吗,不良少女。』
健康两个字被剃除了。
「请问有何贵干吗,佐伯同学?」
舞衣边说边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间已过中午十二点。完全睡死了。不对,比起睡到几点,康宏会在这个时间跑来更是不可思议。毕竟他这个人平时可是很意外地都有在乖乖上学的。
『当然是来看舞衣妳呀,那还用问。』
因为他太简单就把这种话挂在嘴边,以致于如今听来只觉得像搞笑艺人必露一手的段子了。
『昨天因为运动会要开会所以没办法来。结果今天反倒很早就结束了。』
「哈啾。」
舞衣捣住嘴巴打了个喷嚏。
『嗯?妳不会感冒了吧?那个奇怪的喷嚏是怎样啊?』
「我没事,这是老毛病了。」
『妳三餐有没正常在吃呀?』
「我待会就要去做点东西吃了。」
『喂喂,妳还好吧,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耶。』
或许真的怪怪的,舞衣心想。身体显得疲倦无力。各处关节异常疼痛。
「……好像有点发烧了。」
『喂喂喂,妳完全就是感冒了嘛。由我来做点东西给妳吃吧?』
康宏做料理,总觉得这个画面好笑得不得了。可是当舞衣忍不住想发笑时,反而又打了个喷嚏。
『喂——』
舞衣放下听筒,脚步缓慢地走向玄关。
「请进。」然后打开门锁说道。
康宏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先是老习惯发作摸弄左半边脱色过的头发,然后心惊胆战似地打开外门,慎重爬上七段阶梯,踏进了玄关。一整个就是害怕遭到敌袭的士兵一样。
「打、打扰了。」
口吃的模样还真可爱,舞衣心想。康宏还杵在玄关口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吗?」
「啊,没事……」
舞衣这时才总算发现,原来自己上下半身都还穿着当家居服用的汗衫。虽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康宏为了这种事情感到动摇的样子还是一样很好笑。
佐伯康宏这个人并不简单。感到些许头晕脑胀的舞衣涌现了这样的感想。
「好吃吗?」
康宏为舞衣做了汤粥。将干燥羊栖菜泡水恢复原状,胡萝卜切丁,再加上炸油豆腐一起炖煮。接着把炖煮好的配菜跟用剩饭作成的稀饭混在一起,端给舞衣享用的同时不忘叮咛说:
「要好好补充营养喔」。十分了得的厨艺令舞衣大吃一惊。
舞衣慢条斯理地将冒着热气的稀饭送入口中。
「嗯,好吃。」
以舞衣的胃口来说,炖煮的东西感觉有些太甜了,不过和稀饭掺在一起后味道就刚好调和了。
「佐伯同学,你平时有在下厨吧?」
「嗯?还好啦。我们家就我跟奶奶两个人住。很多事只能靠自己来啦。」
说到这个,舞衣就想起那个时候好像也是奶奶前来接康宏回家的样子。毕竟这是个人隐私,所以也不便追问太多,不过既然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于是舞衣便顺水推舟地提出了雨宫修一的名字看看。
「犯人好像还没逮捕到呢。现在我们学校不是都有人会为了运动会的练习或准备留到很晚吗?所以学校一直再三警告别一个人独自回家,唠叨得要命呢。」
「是吗?」
「凶器好像已经找到了说,听说是水果刀啦,犯人在巷子里刺杀了雨宫后,就把凶器丢在现场了。据说是埋在垃圾袋里,上头并没有留下指纹。」
「好像是这样子没错呢。」
在电视新闻不断重复报导情报之下,这个事实舞衣也知道。
「不晓得他为啥会被杀呢?」
康宏一副彷佛没什么感慨的模样说道。就跟电视新闻的主播陈述事实时没有抑扬顿挫时的腔调很像。
「欸,佐伯同学。国中的时候我们班上的男生不是有结伴去当扒手吗?」
舞衣谈起了那个时候的事。康宏用手指搔了搔戴有眼皮环的那只眼皮的眼尾。
「对啊,我们男生曾干过那种勾当说。」
「为什么只有雨宫同学没被邀请参加呢?」
一被问到这个问题,康宏就支支吾吾了起来。
「因为……那家伙个性一板一眼的啊,想说他会不屑加入这种行动。」
「真的吗?」
舞衣询问。康宏露出了有些沉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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