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饼干会被勒住脖子这事,也是我的错。
第三章 白子国王洞悉敌营动静
1
“在录了吗?”
“啊?”赚到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个电话在录音吗?”
赚到似乎很意外地说:“你……”
“没有录音吗?”
“不……在录。”
我想对他说坦白说吧,我的口气很自然地变得严肃起来:“我的脑袋一片混乱,没办法思考。我实在无法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一心只祈求我的妻子可以毫发无伤地被解救出来。”
赚到接下去说:“啊,你太太几岁。”
“她叫友贵子,二十岁。她年纪轻轻,但是个性沉稳,我想她会冷静面对的。”
“现在歹徒还是没有投降的迹象吗?”
“是啊。”我透过车窗环顾四周,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情况有了变化。“有一队身上穿的不知道是藏青色还是青色制服的机动部队进到田里,采取包围房子的阵势。他们手持盾牌,一字排开,好像一面铜墙铁壁。”
“呼哧呼哧”停顿了一会儿,赚到说:“时间到。”
“怎么了?喂,赚到。”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我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我说:“这不是现场直播吧。”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我觉得就是。
“只是录音罢了。”
“太太被挟持当做人质,丈夫还在做现场直播的话,未免太不自然了吧。”
“我们会剪辑得很自然。”
这对赚到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如果摄影机过来的话,我们这边的状况就一目了然了。”
“话是没错。嗯,该怎么说呢,我确认在现场已经有我们的手机了。”赚到清清喉咙。
“是我的手机。”
“也可以这么说。”
“喂!”
“你听我说,你就当你现在是在做节目。”
“混账。”
“不是的,我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你不是说你无法思考吗,这也没关系,毕竟你是当事人。我们目前也只能看着警方行动。可是,你还是需要冷静的判断,这个时候,退一步看事情很重要。对不对?”
“嗯……”
“听懂了吧。”
有一种东西叫做职业意识,它会令人精神振奋。站在赚到所说的观点来看事情,在这个时候确实有用。
“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有用的话来。”
赚到开心地说:“是吗?”
若认为自己像掉入蛟蛉掘好的蚁地狱里的蚂蚁一样掉入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只能在无法逃脱的洞底一味地挣扎。但所有挣扎都是白费力气,因为那样只会捣毁沙壁,最终掩埋自己。
然而,如果把这看成自己制作的节目,又会怎么样呢?
演员都未必会乖乖按照剧本演出,挟持人质的歹徒就不用说了,连警察也是如此。最重要的是妻子的安危,但是没有人能够保证最后是她身心不受损害地被解救出来这种完美的结局。
但是我想做这种节目,不,我是试着保持非做不可的想法。我打算从这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
我感觉有一股力量涌上来。
说起来,眼前的形势就像在下西洋棋,必须设法围堵已进城的敌方国王。
“由你负责吗?”
“嗯,我们是同期,我碰巧还在公司这也算是有缘。”
原则上,公司会大致排定每天的负责人,然而事件组却没有办法完全按照这个表来执行。因为事件是活的,如果今天发生的事情延续到明天,那么负责人不会调换导播。这样才能保证工作的融会贯通。
“歹徒是干什么的?”
“啊,是制造业,在镇上一家小工厂上班。可能是因为进货什么的,他听说有一笔钱会放在工厂一个晚上,于是跑去偷窃,结果被人发现了,于是成了强盗。”
他似乎是因为脸被人看到了,而犯下令人不敢相信的罪行。
“一名高中生从工厂二楼的窗户逃到外面,那孩子听到楼下的对话,听见有人指名道姓地告诫犯人石割。”
我听过歹徒的声音,觉得很年轻。“他多大?”
“二十一吧。”
赚到说出一所所谓一流大学的校名,石割似乎是那所学校的学生。不知是辍学还是中途停学打工,总之他现在不去学校了,而是在那家工厂上班。石割在电话里的说话方式流里流气,不知他是无意如此还是故意这么说来扮演着那样的角色。
“他拿着散弹枪闯进去的吗?”
“散弹枪是那家伙在逃亡途中抢来的。”
“路上?”
散弹枪应该不是随随便便能抢到的吧,又不是手提包。
“应该是碰巧,他撞上了一辆大叔的车,对方正要去打猎。”
早报应该来不及登,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晚报也该送到了,最新消息应该也会陆续进来,有赚到这个渠道,对我也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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