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贵子用力咽下口水。
“老公,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我斩钉截铁地说:“没有,现在说不清楚,反正你假装被当成人质就是了。”
友贵子打断我的话,激动地说:“什么都不用解释,只要你没做坏事就够了。我从你的声音听得出你的心声,非这么做不可,对吧。
对你而言,这件事很重要。”
是让友贵子替我帮忙,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要做这件事,她变得比平常坚强好几倍。
“非常重要。”
“既然这样,什么事我都肯为你做。不过,让我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不会有危险吧。”
“这个嘛,多少会有点儿吧。”
“可是还要做,是吗?”
“嗯。”
友贵子坚定地说:“千万不要死!”
她的语气并不哀伤,就算这一瞬间结束生命,她也毫不畏惧。
但是,我想我不会死。
“嗯。”
我握着话筒,点了点头。如果我死了,友贵子也会主动陪我的。
3
我对石割说:“总之,我把你救出来了,所以你得帮我解决那家伙。”
石割像是孩子拿着玩具般,将三季的头放在膝盖上。
“你打算怎么做?”
“我大致想好了掩埋的地点,后车厢还准备了单轮车和铲子。”
“你倒是想得清楚。”
“不到车子进不去的地方,掩埋尸体就没有意义了。不管是搬运或挖洞,一个人都会很麻烦。”
石割仿佛光听都嫌烦地说:“那种东西,随便找个地方扔出去就好了。”
我不理他。“你打算怎么办?”
“我干了那么多坏事,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我要找个地方,轰轰烈烈再干一场。”
“你这次真的会被逮捕的。”
“在那之前,我会解决掉我自己,我会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石割想一死了之,而且还是再干一场之后。
我见过被石割夺枪杀害的人的妻子,与她聊到了花。当我看到她的脸时,便下定了决心。现在,我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毒芹素、毒芹碱……
虽然我认为警方应该不会检查他的身体,但是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捡起了事先放在脚边的营养饮料的瓶子。
现在瓶子就在我的口袋里。
4
天快亮时,我看到一家便利商店,停车场里有空位,我用力转动方向盘。
“要买东西吗?”
“嗯,我从一早就没吃什么东西。”
石割没有催我快点儿。我拿了两个鲑鱼便当,走到收银台前的柜子前。东挑挑西看看地从并排摆放着的营养饮料中,尽可能挑了两瓶人们不怎么知道的。换句话说,饮料的味道是一般人不知道的。
我在收银台边喝下一瓶半,店员和两三个客人对我的举动完全不感兴趣。我将友贵子的那瓶东西倒进剩下的半瓶里,用力摇晃后走出店外。
“你很慢哦。”
“抱歉,因为我在喝这个。”
驾驶座的正前方有饮料架,我将空瓶子“砰”的一声放在架上,接着用力拧着瓶盖就像是刚打开似的,然后也放在空瓶旁。
“我特别口渴。”
说完,我将鲑鱼便当递给石割。
“这是什么?”
“饭,便利商店还好,我没勇气走进美式餐厅。”
“没有好吃一点儿的东西吗?”
“现在别说那种奢侈的话了。”
我将手伸进副驾驶座的下面,拿出螺丝起子和车牌。
石割愣愣地问:“喂,你打算在这里换吗?”
“嗯。”
“别闹了,会被人看见的。”
“我看起来应该像在检查车况。”
“可是……”
“吃你的饭,我一分钟就好。啊啊,好渴啊。”
我故意不催着石割喝饮料。
我绕到车尾,车子停在以L形环绕便利商店的停车场最内侧,所以不至于会被人看见。
虽然天色昏暗,但这并不是什么细活,只是拆下自家车的车牌。
螺丝头有一字型和十字形螺丝刀兼用的刻痕,但是相较之下,还是大型的一字螺丝刀比较顺手。拆起来很简单。有些类型的车,比如一般轿车可没那么简单,因为通常都有防盗装置。就这点而言,小轿车就没有这个麻烦。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原来的车牌靠在上面,用螺丝固定住。说一分钟就好可能太夸张了,但是不超过两三分钟就弄完了。
我回到车上,发现石割并没有吃鲑鱼便当,但是握着饮料皱着眉头。
“真难喝。”
我打开便当薄薄的塑料盒,掰开一次性筷子说:“好喝的话就不会觉得有效了吧,毕竟那是药。”
“真的有一股药味。”
“真奇怪,难喝的或贵的反而卖得好。”
石割可能是十分口渴,或是想提神,喝光了一瓶难喝的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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