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这马甲不错唉,给我也买一套呗!”苏卿鱼看见漂亮衣服就激动,一时竟对黑猫用起了对男朋友的语气,话一出口后悔不迭。
“唉,苏小姐,马甲这东西是不能随便用地,用多了会挨骂地,你以为穿上马甲别人就不认得你啦?”黑猫话未说完,一个大巴掌已经出现在眼前,下一个镜头就是满眼金星了。
恰好一位帅哥工作人员跟苏卿鱼用英语打起招呼,她这才收敛三分,装出一副淑女模样,心中还在暗暗惊叹这里的人英语说得可真溜。
正说话间,前面排队的人群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身着明黄帼袍,十分扎眼,却是一闪而过便不见了踪影。苏卿鱼心里一动:这背影为何如此熟悉?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
一直想到大巴开到宾馆,苏卿鱼也没抓到一丝线索,只隐隐觉得那人影关系重大。
车抵宾馆,苏卿鱼立刻精神一阵。原来这宾馆是个山中的别墅群,黑猫预定的是山腰上的一座竹青色建筑,外表风格简约,细看却布满了各种不丹传统装饰,走进大堂,更是处处绘满传统花样和佛国图案,浓厚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其中龙的图案尤其多,只因这个国家多雷雨,国民奉龙为神,称国王为“龙王”,称自己为“龙民”。
苏卿鱼不禁感叹起不丹国王治国有道:在这纷纷乱世中,保持国家富裕和民风纯朴,不受外界文化影响,该是多难的一件事?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苏卿鱼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这句话来,没头没脑的蹦出来。虽然在这佛国净土中,此话也颇应景。片刻间她便想到这是韩木说过的话,心里一紧——从第一天见面开始,韩木便常常带给她这样一种复杂的情绪,经历了种种之后,这情绪似乎更为纷繁。
一错眼,黑猫已经跑到大堂角落的火炉边,靠墙蹲着,好像面壁一般。苏卿鱼心里来气,心想你小子借口英语不好把我当翻译也就罢了,如今干脆撒手不管了什么都让我操办了啊?
“活腻味了吧你?”苏卿鱼悄悄走到背后,伸出一只魔爪,提落着黑猫的耳朵就骂。
“大姐大姐,不对,苏小姐苏小姐,饶了我吧还不行吗,再怎么着也别在少年儿童面前教训我啊,这不是教小孩学坏吗?”
“别贫,哪儿有少年儿童,你又装嫩是吧?”苏卿鱼边说边在手上加劲。
“唉呦唉呦,饶了我吧我没那意思,我就是跟小姑娘聊聊天而已嘛!”说着朝火炉边的墙角一指。
苏卿鱼顺着黑猫的手指看去,明明只是光秃秃的墙脚,甚至连满堂都是的彩绘都没在这个角落中出现,哪里有什么“小姑娘”?
苏卿鱼“啊”的一声放开手,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人群中去。她平生虽然最爱研究鬼神之事,但其实也最胆小,每次去拜佛都要念叨半天“求观音菩萨千万别让我看到脏东西”。经过前几天坟场的刺激,胆子不但没练大反而更小了。黑猫那几句话简直就是经典见鬼套路,怎么能让她神经不崩溃。
眼看苏卿鱼眼泪都快吓出来了,黑猫傻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没办法,问也不敢问,黑猫只得赶上前去把入住手续办好,哄着苏卿鱼往楼上房间走。临走前想起本来是要给小姑娘一块巧克力的,结果苏卿鱼一捣乱也没来得及。回头一看,小姑娘已经不在那里了,想来是到别处玩儿去了,真是可惜。
苏卿鱼已经上了半层楼,看黑猫没跟上,回头找,却发现他正朝着墙角愣神,顺着看去,却发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正站在那里咯咯的笑。苏卿鱼松了一口气:呼,原来不是什么脏东西,真是有小姑娘在那里,估计刚才是跑开了所以没看到吧。真是的,人吓人,吓死人啊!
“那小姑娘是挺可爱的,不知是谁家孩子。”等到黑猫追上来,苏卿鱼说。
“哪里?”
“不就在火炉边上的墙角嘛!”苏卿鱼一边说一边像小姑娘招手:“穿红色旗若的那个,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深不见底一样,眼睛这么亮的孩子还真少见......”苏卿鱼兀自说下去,黑猫早已经吓傻在那里:虽然明明就是他刚才看到的小姑娘的模样,但如今火炉边的墙脚,却哪里有什么小姑娘?
“我的妈呀......”黑猫一屁股坐在铺着厚厚地毯的楼梯上。
苏卿鱼正待要问,却遇上了黑猫看过来的眼神,似乎有些明白了:“你什么都没看到,是...吧?”
黑猫点点头。
苏卿鱼赶忙拽过一起跟上楼的管家,问他看到了没。
管家是个年轻俊朗的小伙子,被苏卿鱼的“亲密接触”羞红了脸,但还是十分有职业精神的察看了一下,答案当然是没有。
这次轮到苏卿鱼陪着黑猫坐在楼梯上了。两人又交换了一下眼神,异口同声说:“走!”说着拉起行李便向门外冲去。
管家吓了一跳,不好阻拦,只好问起出了什么事。
“还出了什么事?你们这宾馆闹鬼还敢招客?我们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啊?知不知道我可是有重要使命在身的?知不知道我不是一般人?”黑猫一着急中文都蹦出来了,又开始宣扬他的超人论。
苏卿鱼不含糊,立马儿把黑猫的话——省略重要使命部分——翻译给管家,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愣是要退款和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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