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席纳可不可能也是她杀的呢?”
“我认为不可能。星期六晚上伊莉·卜贺人在圣德瑞莎医院里。北岭谋杀案的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那你现在有没有一点谱?”
我停顿了一阵子整理思绪,话筒里传来许普德不耐的声音:“亚契,你还在听吗?”
“我还在听。主要的嫌疑犯有三个,头一个是本地的一个房地产商人,名叫莱思·柯帕奇。他知道伊莉·卜贺用枪杀了她丈夫,而且我想她从那时候起就一直付钱堵他的嘴;这也给了他杀害史丹·卜贺和艾尔·席纳的动机。”
“什么动机?”
“只要原来的那桩谋杀案秘而不宣,他就有源源不绝的金钱收益。”
“你是说勒索?”
“你不妨称之为变相的勒索。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亲自解决了礼欧·卜贺。如果是这样,他更有理由杀另外那两个人灭口,因为艾尔知道礼欧被埋的地点,而史丹当时正在挖尸体。”
“可是这个姓柯帕奇的为什么要用刀杀死礼欧呢?”
“因为礼欧破坏了他的婚姻;而且,就像我刚说过的,这里面牵涉到金钱利益。”
“亚契,跟我说说这人的模样。”
“他大概四十五岁左右,身高超过六?,体重在两百磅上下。蓝眼睛,红色卷发,头顶有点秃了。他的鼻子和脸上都有青筋。”我停了一下。”星期六有人在北岭看到他吗?”
“现在是我在问问题。有没有疤痕?”
“我没看到有疤痕。”
“还有两个嫌疑犯是什么人?”
“第二个是一位名叫雷斯·葛兰多的旅馆老板。人长得矮矮胖胖的,大概五?七?高,体重一百八十磅左右。黑头发已经花白,留着挺长的落腮胡。讲起话来像个好好乡绅,他确实也是,不过人很精明,也很有钱。”
“多大年纪?”
“照他跟我说的,明年他就六十岁了。他跟柯帕奇一样,有强烈的动机把礼欧解决掉。”
“六十岁,太老了。”许普德说。
“如果你那里有线索,摊出来让我知道事情会好办些。你手上有凶嫌的资料,你在找符合的人选,对不对?”
“算是有。问题是,我的线人不见得可靠,所以我要另外确定一下。你说还有一个嫌犯,是谁?”
“柯帕奇的前妻爱伦也可能是凶手。礼欧先是破坏了她的婚姻,后来又把她给甩了。”
“凶手不是女人,”许普德说。“要不然我的推理就站不住脚了。还有没有其他的成年男子既有动机又有机会下手的?”
我回答得很慢,同时带点迟疑。
“还有那个叫做佛兹·史诺的园丁,礼欧的尸体就是他用牵引机埋下去的。我不敢说他有杀人的能耐,不过礼欧有件事确实足以让他萌起杀机,对艾尔也是。”
“这个姓史诺的年纪多大?”
“大概三十五六岁吧。”
“长得什么样子?”
“五?十时高,大概一百六十磅。褐色头发大圆脸,绿眼睛,很好哭。他好像心理有问题,还有几个遗传的毛病。”
“什么样的遗传毛病?”
“兔唇就是一个。”
“你怎么不早说?”
许普德的声音骤然提高,我从耳边移开话筒。珍注视着我,双手扶着门边靠在门上。她脸色苍白,我从来没见过她眼眸里有如此幽黯的神色。
“这个佛兹·史诺住在什么地方?”许普德问。
“离我目前的所在位置大概有一哩半。你要我去逮他吗?”
“我最好通过我们的管道去逮他。”
“探长,你让我先去跟他谈谈。我不相信他杀了三个人,说他杀了其中的任何一个我都不信。”
“我信,”许普德说。“艾尔·席纳戴的假发。胡须和八字胡不是他的,尺寸不对。我的假设是:这些东西是凶手的,把东西穿戴在艾尔身上是为了故布疑阵。我们一直对假发店和用品店做地毯式的追查。我长话短说吧,你那个嫌疑犯是在树藤街一家叫做‘假发走廊’的廉价商店里买的假发和胡子。”
我真不愿意相信。
“他也可能是替艾尔卖的。”
“是可能,可惜他不是。他是一个月以前买的,那时候艾尔还被关在佛森监狱里。而且,我们知道他是买给自己用的。他跟店员说要买个八字胡,好把他上嘴唇难看的疤痕遮住。”
我放下话筒时,珍说道:“是佛兹?”
“看来是他。”
我告诉她佛兹买假发和胡子的事。她咬咬嘴唇说:“我早该把龙尼的话当真的。”
“龙尼认出星期六在山上的人是佛兹?”
“我并不知道星期六的事。只是好几个礼拜以前他告诉过我,说他看到佛兹有很长的头发,还留了胡子。可是等我再问他时,他又说是他自己编的故事。”
我们走进龙尼正在睡觉的卧房。他的母亲过去摸他,他被惊得醒过来,抱着枕头坐起,眼睛圆睁,浑身颤抖。这是我头一回眼见他的创伤与恐惧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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