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杀了他之后,把尸体藏在家里,等到晚上才丢到河里。”朝萩补充说明。
昨晚阿啄的大哥也曾到过朝萩家,可是朝萩当然也和橘花一样,不知道阿啄跑到哪去了。
“那家伙果然知道些什么。他应该告诉我们的。”
朝萩微微歪着嘴角说。他的语气在橘花听来,除了对阿啄的死感到惊讶与悲哀之外,似乎也带着一丝怨恨。
“不过,阿啄到底得知了什么事情?”
“我从早上就在想这个问题。我一开始以为啄雅只是在胡思乱想而已,可是发生了这种事,看来啄雅真的已经很接近凶手了,凶手才会嫌他碍事…
…不过老实说,我很难想像啄雅凭现有的线索能够比我先找到凶手;一这可不是我在自夸。”
“可是……”
光论思考能力,当然是朝萩远胜于阿啄——这点橘花也明白。但眼前朝萩仍旧因为百思不解而懊恼,而阿啄却因为接近凶手而被杀了——这也是事实。橘花不是来听朝萩发表输家感言的。他感觉这一来似乎就有些偏题了。
这时朝萩大概也看透了橘花的想法。
“不是这样的。”他以强硬的口吻说。“这就代表啄雅掌握了我们所不知道的线索——只有这个可能性了。但是如果他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情报,提供情报的大人应该也会发觉到凶手是谁才对。也就是说,啄雅是独自发现这条线索的。”
“独自发现?”
“嗯,而且他得到的线索一定很确实,所以他没有必要和我们讨论。同时这一定也是相当重要却又模棱两可的线索,他才无法向我们炫耀自己的发现。”
朝萩的说法虽然有些模糊,不过橘花还是可以了解他想说什么。
“我在想,啄雅如果真的得到了像这样的第一手情报,那应该是在乙骨先生被杀的那天晚上吧。”
“那天晚上?”
“从那天开始,啄雅的样子就有点奇怪。我一开始以为是因为看到乙骨先生的尸体,可是在那之后他就不再参加我们的聚会了。”
“所以说,阿啄是在那天晚上发现了跟凶手有关的线索啰?”
橘花忍不住追问。阿啄的确是在那天之后变得有些奇怪,可是真有这回事吗?橘花试着回想起那天晚上——从他们在阿啄家会合,直到发现乙骨先生的尸体并撞到外人为止。在这当中,他们三个都在一起行动。橘花和阿啄看到的东西应该都是一样的。但是他却想不起有任何特别的线索。就算是因为自己太笨没有发觉,可是当时朝萩也和他们在一起,他不可能会没有发现。
橘花困惑地看着朝萩,朝萩似乎早己得出答案,缓缓地说:“在我们走到后门之前,啄雅不是去草丛里小便了吗?”
他这么说,橘花才想起来。那天晚上阿啄说了“我要去小便”,就跑到草丛里了。
“他是在那时候……”
橘花勉强从喉咙挤出声音问。
“当时啄雅搞不好看到某个人了。”
“谁?”
“不知道,要是知道这一点就简单了。不过因为目击的地点接近犯罪现场,他也不能随便说出来,甚至也不敢告诉我们。毕竟那个人也可能和乙骨先生的死无关。”
如果能够早一点发现这一点,直接逼问阿啄……朝萩的表情显得相当懊悔。
“重点是,他连对我们都要守密,可见那一定是啄雅不敢说出口的人物。如果是西村那些家伙,他一定会马上告诉我们。”
橘花用力点点头。如果是那样的话,阿啄一定会得意地向两人吹嘘。即使情报错误,对阿啄而言也是不痛不痒的事。
“即使换作是我们前天在翼赞会宿舍碰到的那个外人,他应该也会说出来。”
“这么说,他看到的是东村的人?”
“应该是。而且即使是东村居民,如果看到的是长老藤之宫家的人,啄雅也不至于忌讳说出口。他之前早己主张过他们很可疑了。同样地,那个人如果和啄雅没有太大的关系,啄雅应该也会说出来。”
“你是指,阿啄看到的是他的熟人?”
朝萩平静地点头。他的表情似乎在说,这是唯一可能的答案。
“所以他才不能随便说出来。”
橘花感到背脊一阵发麻。既然是阿啄的熟人,橘花当然也很有可能认识对方。他不希望自己认识的人是凶手,但朝萩的说法却又相当具有说服力。
“是谁?”
橘花战战兢兢地问。
朝萩摇摇头说“我还不知道”。橘花听到后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我大概可以猜到。”
“猜到?”
“我听啄雅的二哥说,两天前——就在我们潜入翼赞会宿舍那天……啄雅回到家的时候衣服下缘都沾满了泥巴。那一天的前两三天都是晴天,走在一般路面不可能会拈到泥巴。他应该是走到了田里或镜川。但是这个时期如果走到田里,一定会被大骂一顿。所以啄雅一定是走在河边,而且是没有铺道路的北边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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