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苍_詹姆斯.梅布理克【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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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大一不好好念书,期考四门没过。只能被学校劝退。”杨刚满脸无奈。

  因为他上的是大专,所以不会等到大二那年再因为学业问题而被勒令退学。我知道把这个问题说深会影响大家的情绪,就转身讯问方晓关于出国的问题。我满以为这个话题会要对轻松一些,但他回答说真他妈憋气!他讲述在马耳他的几个月里是如何地孤单,“连我在内三个中国男学生。”他如是说,“还都特鸡!”我表示说我不明白什么叫鸡,他的解释是流氓假仗义!“那女孩儿呢?”“女孩儿,一个山东的,和一个大他三十岁的阿拉伯富商订了婚,另外两个,长得丑不说,还在做鸡。剩下的全他妈是外国人。”这次说的“鸡”是我能理解的。我一时语塞。从我一进屋到现在,胖子、刘风和小毅一直没有加入我们的谈话。但这时,胖子说话了,为了缓解气氛,他把话题放在我身上,问我们学校是不是女孩儿很多,尤其是漂亮妹妹。我的回话是“yes,no!”倒不是我眼光太高或特别贬低自己学校。实际上, 这一年多来,我的心没在那儿。

  “那可真次,女生多但都是恐龙。”胖子说着,大家在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首经贸听说不错,不过挺远的。”这消息是听阿倪说的,他曾经在那儿交了个女朋友,但后来他得知那丫头同时和几个男孩交往,就放弃了。他告诉我那女孩是在暑期初级口语班认识的,还是她先来找他的,没想到,她只是耍他罢了。

  我也被女孩儿骗过,但与他的情形大为不同,所以我不能体会他那时的伤心和恼怒,说到女孩,他可以破口大骂,而我则没资格责怪那些曾经和在一起且最终离我而去的异性。这几乎包括除了母亲以外所有和我关系亲密的女子。我清楚地意识到我曾不同程度地伤害了她们,也许她们还仍然会喜欢我,对我好,而最终的结局是很难再见面!

  我觉得喉咙有一点干,伸手抄起桌上的矿泉猛喝几口,冰凉的液体冲过嗓子,我有一种被贯穿的体会,也就懒于注意去听他们后面关于女生的评论。直到杨刚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时,我才注意他一直盯着我左手的刀疤。

  “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小山,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刚走过来,摸摸我的手背,问我是否还会疼。

  这一刀是我在刚刚结束的期考时挨的,中间粉红的,边缘深一些。因为天冷的缘故,整个疤都发紧,很显眼,但不很疼。

  “没有关系,已经好了,而且不是和人打架弄的。”我说的实话,我事先一点儿不知情,当我发觉不对劲时,对方已经冲到面前了。

  “放心吧,刚,我打架不会受伤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会冒出这么一句。不是不打架,而是打架不会受伤?!这种自欺欺人的话能拿来安慰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吗?我马上补了一句:“其实我早就不在那圈儿里混了,只不过事总缠着我。”

  我在刚的脸上看到的是疑惑,而且我感到胖子、小毅、刘风也正盯着我看,屋里很静,我一曾一度掩饰得很好,因为那会儿身上没伤,在这群人中,只有目前还没到的阿倪知道我的生活片断,那只是个大概。我把心里想的不经意说了出去,他们并不了解。但眼下我不打算遮掩下去,我不会欺骗朋友,对他们说这伤不过是何时何地干什么时一不小心被某尖物划破的。如果我这样做,很可能会失去朋友;就算他们相信我的谎言,我也会觉得活得很累,我已经累了,只要他们愿意做个倾听者,我很高兴掏出我的心事。目前的困难是:头绪太多,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刚。

  “你这疤是不是跟那个住你姐那儿女孩儿有关呀?”

  我想起期末时,我向更祥借呼机时简单说过当时的麻烦。刚应该是从他那儿听来的。

  “是更祥告诉你的?”尽管知道答案,我还是问他。

  “是,更祥说你会儿急需呼机,还说那个叫什么媛的女孩儿死了。你一直追查她的死因。现在事情弄明白了吗?”

  我开始咳嗽,被烟呛的,刚递给我水。屋里的人们等着我说话。这件事本身能勾起别人的好奇心,而我本人也和他们常见的人有点儿不同。

  我决定说了,就从艾嫒和我的相识说起。

  门“哐”的一声撞开,进来的阿倪满脸疲惫,一把把背包扔在床上,一边脱外衣一边骂公车的拥护和慢速。

  “真他妈烦,整站我两种头,累死了!唉,你们这儿干嘛呢?这么安静,不会吧,哟,小山都来啦。”然后他一屁股坐在刚身边儿,“行啦,我来啦,吃去吧,方二,怎么还不起呀。”

  “你给我滚,要不是你丫,我们早走了。”

  方晓已经从床上坐起,套上衬衫,我站起来,把烟蒂弹向墙角。阿倪的出现使故事的讲述没能开始,我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这些事迟早要对他们讲的,无所谓。

  他们商量着去哪家饭馆吃饭,我静静地听着;他们在路上谈论着在网上聊天的趣事,我也插不上嘴,而且听不大懂。看他们说得眉飞色舞,我不能理解。

  我曾在朋友家看他上网,惊异于网上赤裸裸的污言秽语,在现实中我们抑制着的本能在网那个虚幻的世界尽力张扬,我不否认“食色,性也”,但我不习惯那些词语暴露在眼皮底下。一个女孩儿曾对我说经常和男人们“网上做爱”,我按捺心里的厌恶说自己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她坦然说就是出声呗!用语音或打字。我没说什么,说不出来也不知该怎么说。她是在电话里说的,我猜和她面对面交谈时也许不会也这样说。我接触电脑是阿倪高一时带我玩的,很快家里也买了一台,去年换了新的。我一直只用它来玩游戏,觉得这样还单纯些。我不是单纯的人,但还不会无聊得要到网上去发泄,那才真是空虚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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