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吧。”
“她现在有个男朋友,对她挺好的。”
“是吗?你还是很关心她的。是你哥们说的?”
我们说着说着才注意到胖子早已鼾声大作……
如果说刚在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伤害了别人,那么我呢?我是否也还是一个孩子。在白雲的面前的我有究竟有多大呢?虽然在多数人的眼里,我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显得大些。
从那次我在她家的沙发上抱着她睡了半夜后,我就喜欢去闻她的发香。她头发又黑又长,摸起来特别柔顺,有一种草原上被风吹的感觉。我乐意整天往她那儿跑,她后来也辞去了在迪厅的工作。慢慢地,她开始和我说说她的过去,尽管说地很少。我知道了她母亲在美国生活,家境富有。那她为什么又要去那种地方工作呢?这是我当时总在思考的问题之一。
起先我总是夜里去她家,呆到四点钟再拼命往家赶。渐渐地,白天上街也不会令我太烦了。我也开始在白天去找她,反正她一天到晚有的是时间。我们有时会聊聊近期看过的电影,或者是一本好书。如果有一个人没看过那也没有关系,另一个人会把那故事讲给对方听,当然还包扩自己的感受。每一次我讲的时候,她都听得很认真,也显得很高兴。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只是我对她的了解还是那么少。每一次我问起她的父母什么时候去的美国,又在那儿干些什么,以及她上中学时的情况时,她都会笑着弹弹我的鼻子说:“小东西”(她喜欢这么叫我),你脑袋里到底要装多少东西才会觉得涨呀,难怪你会生病,我来替我的小东西省省脑子吧。“
一般情况下我就这样放弃了追问。也有时她实在被我缠得不行了,就说说她上学时的故事。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故事,和普通的上学族一样平淡无奇。至于我问到她毕了业又做了些什么还是她一直在迪厅里跳舞时,她就缄口不言了。
和她的相处令我十分愉快,也使得我的病迅速好转。到了九七年的二月,我跟着新一届高一恢复了学业。在那个班里,我认识了阿倪、Lee和刚。我没告诉他们白雲的事,但是对她我总是侃侃而谈新认识的那帮朋友。她听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开心过后,我看到她时时流露出浅浅的一丝忧愁。也许是她怕我会淡忘她,我这样想着,便常常旷了课去找她。大一下学期四个月的课,我顶多上了有一个半月吧。没有老师会记我旷的课,他们找我谈心,但不愿记我旷课。同样矛盾的还有白雲,她为我来找她而欣喜,也为我逃了课来而难过。
最先发现我那段时间有点儿古怪的是大姐大。她一听说我复了学就到学校来找我,可是一连几次都没找到,打电话给我家我也常不在。最后她还是在校门口堵住了正往外溜的我。
“你他妈倒底还想不想上了?!这好容易病好了,又能上学了,你还天天逃啊!”
“大姐大,你甭操心了,我有点事儿。”
“肯定不是正经事儿,我说你想怎么着呀!难道要混成我这样儿,连高中上不下来吗?”
我看她真的是急了,不像平时只是耍性子。我嗫嚅着,低声说我所有的变化都是因为一个女孩儿。
“哼,我他妈就知道不会有好事,你要找女朋友跟我说一声啊,我倒是有个姐们儿挺不错的。”
“我不是找女朋友。”我纠正道。
“不是女朋友你一天到晚往人家跑?!那要是了,你们还不就同居了。”
“真不是,我是挺喜欢她的,不过我们不是那种朋友。我想,也许……也许我觉得她更像是我姐姐。”
“得了吧,姐弟恋!哎,我真服你了。不是说的,我倒真打算把我那朋友介绍给你。你们俩儿没准儿成。”
“算了,我不想认识。”
“不行!”
“不是,你讲不讲理呀。”
“我就不信,你认识那女的能比我姐们强——怎么,你连我劝都不听了——算了,不跟你争。你现在是不是去那女的那儿——我又不和她打,你带我一块儿去吧,我给你相相行吗?——好,好,我保证,你可也得答应我跟我的姐们儿见面啊——怕什么,她又吃不了你!得啦,你要是见了她不喜欢她我也决不强求,这总行了吧。”
我拗不过大姐大,带上她去找白雲。走一路,大姐大贫了一路。到楼下的时候,她又忽然不说话了,转而冲着我一个劲儿笑。我那时想,或许是我老半天不搭理她,她说话说得也腻了吧。
结果轮到我惊诧的时候,我根本还没有作好准备,我成了局外人,从一进屋开始就被晒在一边看着她们(大姐大和白雲)二人叙旧。我这才明白大姐大之前笑时的含义了:当她进这楼门时她就隐约感到我带她去见的女孩儿就是白雲了。而且我后来得知她要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个她的姐们也正是白雲。
也许所谓的巧合就是连结人的那条红线:白雲,大姐大和我又被拴在了一起
大姐大特喜欢在熟人面前提起我们的那个巧合:“原来我们都没想到真会有这么巧的事,他们俩也真是有缘呀。我一开始听这小子在外面瞎找女人差点儿急眼,这么一看他的眼光真的挺好。”当然,这些话是白雲离开我之前她常说的,白雲走后她就再也不对别人提这件事儿了,她也不再说要为我找女朋友了。是不是在她眼里,我看起来有些像方晓呢?噢,不,她并不认识方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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