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和大姐大的相识比我早了好几年的。那时大姐大在国内教授跆拳道,而白雲是她教过的第一拨学生。她们从那会儿起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是那种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把我扔到一边的友谊。而我和白雲的关系在大姐大影响下关系亲近了很多。我们俩儿之间的关系倒底是什么?朋友?不是,比那还要亲密;情人?也不是,那时候还没有那种关系;姐弟?我想这说法纯粹是骗人的。我们两个彼此需要对方,一天没有见到她我会魂不守舍;她看起来也是。但她是怎么想的,她想要些什么?我那时完全不知道。
与《生死朗读》的男主角不同的是:我没必要说谎话骗过父母偷偷摸摸地去找她。病的缘故使父母对我的行动极少地加以干涉,差不多是只要经常回家睡觉就行了。关于旷课的问题,也不会有哪个老师会向我的家长反映。我跟《围城》里的方鸿渐更不一样,我没有他和苏小姐相处时的那种无奈;没有他爱上唐小姐时的那份“机灵”;也没有他和孙小姐结婚时的那阵子冲动;差点儿忘了,也没有和最开始鲍小姐甜蜜时那么单纯。至于老人圣地亚哥嘛,我想我们没有可比性,他以前一直到现在仍是我学习的对象。
很可惜的是与白雲相处的时光里我还没读过那三部书。要不然,我从那时起就会开始我现在常做的这种比较了。
我记不得何时开始管白雲叫“雲姐”了,也许是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就已开始了这样的称呼?我只记得大姐大对我的这个叫法深恶痛绝。
“别‘姐、姐’的叫了,她又大不了你几岁,你就叫她‘雲’算了。反正她是你的女朋友。”
这样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了,但是我却改不过口来,或许是我打心里不愿意改口。
自从大姐大介入后,我呆在雲姐家的时间更多了,多得时常会落课。平时考试的成绩惨不忍睹,值得夸耀的只有物理了。大概每次单元测验我总是用一半的时间完成,而且没低于过97分的。语文课我不去上,尽管老师讲课不错,听着跟评书似的。我只是自己看看书,多是古典名著,反正考试不太糟。英语、化学、数学就很可怜了。可笑的是,这三门课任课老师和我最好。让我旷课无所忌惮。
我想这是人的弱点:对于那些待自己不薄的好朋友,总是觉得伤害他们一下也无所谓的,直到“不小心地”让他们伤心远去了,才又追悔莫及。
大姐大在对待我们的关系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她似乎把撮合我们看作是她重大的责任。她总是在晚上六、七点钟把我招雲姐家,吃了饭后又急急忙忙地回家。这样子做地久了,我和雲姐也习以为常。我不用她约就早早的过去;雲姐也把饭菜烧好,等着她“驾临”。
高一下半年的学习很快地结束了,期末时我只参加了一门考试:语文。弄了个全班第一。不过,还是少不了让我老爸到学校跑一趟。教导主任早就认得我了,对我的评价是:“这孩子本质很好。”加上几位任课老师的担保,我没有补考,照样开学上高二。
假期里,在雲姐的鼓励下我开始锻炼。一个多月“烧”掉了二十多斤脂肪。与这个速度成正比的是我们的关系,像是在催化剂的作用下迅速地变化。
八月初的一个下午,我跑五千回来,连内裤都已湿透了。我匆匆地冲了个澡,又跑到了雲姐的住处。开门的人是大姐大。
“今儿来得真早啊,我本来还说过会儿就叫你过来呢。”她一见我就说。
“什么事呀?雲姐呢?”
“怎么,你是真的不知道么?今天是我弟妹(她这么叫白雲可有一阵子了)的生日呀!”
我暗暗责备自己不够细心,竟连她的生日都不知道。
“知道你是个馋鬼,她刚才出去买吃的了。我本来说在外面吃的,她又不同意。瞧你弄得这一身汗,还不去洗个澡!等会儿她回来我们就该吃饭了。”
大姐大边说边把几种酒勾兑在一起,大概是她从哪里学来的调酒的活儿吧。
当晚吃的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对那酒的颜色也没了印象,脑子里只有雲姐尝了酒后微红的笑靥。大姐大一杯一杯地劝酒、罚酒虽然还没有超过我的极限,头却是有些晕了。雲姐也喝了不少,后来竟自己一连串地干起杯来。我有过喝酒喝伤的教训,不由得为她担心。一转眼又见她的快乐,也不忍劝她少喝。大姐大在一边只是顾着灌我。
“嗯,我……我想我有点醉了,先回屋躺一会儿。”
雲姐从椅子山站起来有些不稳,我赶紧把她扶进卧室。回到客厅里,就看见桌上又摆出了几瓶啤酒。大姐大眯着眼盯着我。
“你还不还不回去吗?这么晚了。”
“我?我不走,这儿又不是没地方睡。”
“随你吧,我得回去了。”
“别呀,小子,陪我呆会儿,我有正事跟你说。”
我只好又坐下,等她说话。她把一瓶酒推到我面前。
“小子,醉过吗?”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回答我。”
“醉过。”
“那感觉是不是挺好?”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受,头疼。一个人躺着什么也干不了,睡又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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