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一后,我忽又接到白云来的那封信,几天后见到她。四目相接,没有了以前的感觉。饭桌的三个小时,大姐大和张真不停地劝,可是我们总共说了不到十句话。
我还是要谢谢她那天让我看见了女儿,说真的,长的好像我。
大二下期已过了一个月,刚刚才考完计算机,我的小说也完成过半。有关记忆的内容差不多写完了。剩下以后的情节还没设计好。
我拿已完成的部分的给我的同学看,得到的评价不一。我想这样也挺好的,有两个人说的很有意思。其中一个女生只看了约摸一万字的内容。晚自习的时候,她来找我。
“有事吗”我看见她进来就摘下耳机。
“不,没事儿。”
我又低下头看书。
“其实是想说说你写的东西。”
为了不打扰旁人,我们到自习室外面。
“你写的和前几天你讲的不一样。”
“不会吧。”我是做一些改动,但都是无关紧要之处。
“我不是说内容,指的是感觉不一样。”
“它看上去像是什么?”
她略想了一会儿,说出一段我没能理解的话。
“好像是一间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个杯子,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液体。然后有各种各样的颜色滴在水杯里,到最后它还是透明的。”
我用心体会这感觉,很舒畅的流遍全身。我把它看作是很高的评价,但我却不明白它的涵义。
“我不太明白,该怎么具体地解释一下呢?”
“我认为就是这样啊,这就是我看过后的印象。”
“是吗?”
“是呀!而且如果你不在里写你二十岁的话,我会认为写书的人是个老头儿呢!”
“不会吧?”这说法令我惊奇。
“当然会啦。你写的像很大岁数的人的回忆。感觉特别的平静,但事情本身又耐人回味。书里全是一个一个的细节,非常的具体。嗯,读起来有点儿像许许多多的胶片连接而成的画面。”
“那样你看得下去吗?”
“当然了,而且这感觉很好的。你打算一直用这样的笔调写下去吗?”
“那也没准儿,可能大部分会是吧。有的情节是很难处理的。”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有些事可我还是想不懂,你怎么写得这么快呀?才一天就写了一万字是吗?”
“这个……大概是来一切源于真实生活的缘故吧。我不用费脑力杜撰什么。我所做的就是把结构设计好,剩下的一切水到渠成。”
“是这样?那你的生活也真是……整个故事的结尾你打算写成什么样儿?”
“我想反正不会是个善结局。不过我还没有明确的构思。”
“嗯,对,整个故事的调子就是很抑郁的,这种结果也挺合适的。”
“是啊。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地方写得很乱。”
“不乱啊,这是你的生活呀!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事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我这样说对吗?”
“嗯,没错。我的想法是经常在变的,一会儿觉得这样好,过会儿才发现还是应该那样。我等到最后会整个儿改一遍的,整理一遍。不过那要等到全文都打出来以后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改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想法总在变呀,也许你再看到自己的文章会认为它一无是处,那你就会做很大的改动。可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儿就很好了。”
“是吗?难得你会这么说。不过有不少错字和不通的句子总得要改呀。你看的时候没有发现是吗?”
“没有,至少我不觉得。看小说是不能逐字地看的,如果那样做反而会看不懂了。”
“哼,有道理。我还有事想问你。你看这篇文字有出版的希望吗?”
“嗯?你难道是为了出版才写的吗?!”
“开始时并不是,但现在是。”
“不会吧,如果是为了出版你就不应该这么写。”
“怎么讲?”
“我觉得你这篇东西是写给自己的,以免将来忘了。”
“我根本就不想看,连改都不大想改。”
“很多事你总会忘的,到你真的七老八十的时候。”
“可是我忘不了。”
“那写出来会帮助你忘的。没写以前,你用心去想;写出来后就不用再用心了。”
“说得对,还有别的么?”
“还有,你写的这些毕竟不是大多数人所能理解的生活。”
“我知道。”
“你一定不看现代国内的小说。”
“是的,不看。”
“那就对了,你看不上那些东西或者说它们不能骗出你的眼泪来。”
“嗯。”
“同样道理,平常人是很难理解你的生活的,这些故事看起来出太戏剧化了。其实我以前的朋友圈里也从来没出现过你这样的人。”
“每个人的生活终究不同呀,有时差异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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