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长喜说:“这也是个问题,这样吧,魏秋雨和安斯明倒班,你们确定一下时间,反正要让前台有你们俩中的一个就行了。”
安斯明和魏秋雨都微笑着答应了。一个问题解决了,田长喜长出了一口气,一会儿突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一句道:“魏秋雨,你站前台的时候,腰要挺直了!别给大厦的形象抹黑。”陈静听了“嘿嘿”地偷笑着。
时间直接跳转到了星期五的早上,在过去一个夜晚里,安斯明辗转不能入睡,不仅仅因为这是他在JS大厦的最后一天,更重要的是,这是他唯一的一次能够获得苏齐生前所留下信息的机会。安斯明紧张而期待着它的到来,但是一切表现还和平常一样,他和两个女孩告别,相互嘱咐小心后便去上班了。事实上,在今天程家崎已经安排下午为安斯明召开一个小型的欢送会,但是上午集团的项目推介会相比要重要许多,因此欢送会被精简成了内心交流活动,也没有什么节目了。
一大早大家便各就各位地准备迎接工作了。不到八点,保洁员已经把大厦清扫擦洗得崭新明亮的,而项目推介会议的现场服务人员、大厦物业员工也已经到齐了,各自整理好了工装,紧张地等待着集团领导和媒体的到来。
安斯明站到了大堂的前台,他今天特意换上了一条新的领带。在这个六平方米的区域内,这里的方砖每一块只有大堂那一平方米大理石砖的一半大小,他开始逐一地试探每块方砖,用他皮鞋的后跟敲打着地面,仔细地辨别着每一个回声。这些动作都做得非常的隐秘,尽量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久在他的反复试验下,一块紧邻大厦台面的方砖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时候魏秋雨出现在了前台,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他们将轮流站在前台,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谁是什么时候去站,而且大家已经忙得不亦乐乎,也没有去在乎这两个小子究竟去干什么了。
魏秋雨站在前台外侧说:“你确定这个时候进去合适么,不会被监控器发现么?要知道我进去要一个小时不能抬起头来,那将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安斯明说:“首先探头照不到台面里面来,而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五层的会议室,其他保安还要监控大厦的停车场,他们在这个上午对前台的关注会很少的。”
“如果万一有谁靠近这个前台,发现里面还蹲着一个人,那可怎么办?”魏秋雨还是不放心地问。
“这个台面高15米,台面径长70公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这说明除非一个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紧紧贴在前台边沿的人才有可能发现躲在下面的你。而且今天是两个大老爷们站前台,没人愿意和我们搭讪的。没有时间了!魏秋雨,你要么来帮助我,要么就看着我遗憾地离开这里。”
听到安斯明充满信心的话,魏秋雨不再犹豫了,他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迅速地钻入前台,紧挨着台面蹲了下来。
安斯明说道:“千万别紧张,首先你帮我看看这个砖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安斯明用脚在他所怀疑的那块砖上踩了一下。
魏秋雨探近了身子仔细地瞧着,说:“没什么不一样,但是这块砖的表面没有其他砖光滑,有细小的坑。”
安斯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说明这块砖并没有经过打磨抛光,就匆匆地铺好了,苏齐一定是因为时间紧迫而来不及做这些事情了。
安斯明小声说道:“在你面前的柜门里有一个书包,打开里面有一个工具包,我们要掀掉这块砖。”
“虽然砖不大,但是这可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魏秋雨说着拿出了一把抹水泥用的小铁铲在安斯明的指示下,开始剔这块砖四周的白水泥,他只蹲着干了十分种就已经大汗淋漓了。
这时李山突然出现在了前台,对安斯明说:“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在大厦了,好好站这最后一班岗。”
安斯明微笑着点点头,而魏秋雨屏住了呼吸,手里攥着铁铲一动都不敢动,没有想到的是李山并没有离开前台,不一会儿,彭丽、马永强和程家崎也下来了,每个人都是整齐的西服,站成一排等候领导们的光临。
因为紧张和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魏秋雨的汗水从额头滑到鼻尖,又从鼻尖落到他面前的方砖上,他心中不停地说道:“不要被发现啊, 被发现了不仅明年结婚没戏了,今后工作都难找了。”正想着又一滴汗落了下来。
安斯明看到了魏秋雨的窘境,便悄悄地移过去,让蹲着的他可以靠在他的小腿上支撑一会儿。不一会儿,几位领导到了,大堂开始热闹起来了。人来人往,相互寒暄问候,人们都似乎忘记了看看这个大堂的灵魂——前台,魏秋雨一下坐到地上,蜷着腿,伸出胳膊继续着这个本不麻烦的工作,但是他每一下都十分的轻,生怕引出很大的声响,但是为了加快进度他非常使劲地去剔水泥。
安斯明看到人们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这边的时候,轻轻地说:“他们在水泥里一定添加了别的辅料,才会这么坚固和有韧性,不要担心,再过半个小时就换我了。书包里有一瓶水。”
“没事我不渴。”魏秋雨跟了一句,接着埋头干活。
安斯明说:“我的意思是你要适当地在砖的周围撒一点点水,防止灰尘四浮,引起人注意的,也有可能让你咳嗽或者打喷嚏。不是让你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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