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一客蛋卷,他要了一堆薯条、一份百吉饼和一大杯橙汁。“从你心中浮现?倒是好事一桩。已经着手办案了,咱们现在的进度如何?”
“我也不知道进展到哪里了。我只希望我们能搞清楚凶手的动机,这点查不明白,案子着实难办。”
“偷东西。”他说。
“应该说是借。从曼哈顿借到布鲁克林,再让警察找到。”
“全部都还了吗?”
“这倒是个关键。”我说,“他可能留了点纪念品,我们神秘的第三个人。”
“也许这才是诱使他犯罪的原因。他想要某样东西,但却不想让大家知道。”
“比如说呢?”
“我怎么知道?值钱的东西吧,钻石?价值连城的绘画?”
“这些东西都有保险,”我说,“没有归还的话,应该会有人注意到。”
“那就是别的了。法律文件?照片、信件,非常重要的,非杀人不可。”
“那为什么不把东西拿了就走呢?”我说,“为什么要杀霍兰德夫妇?”
“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他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我说,“听起来有点复杂。先不管凶手是谁,总之他花了很多心思,精心布局,然后杀了四个人。我还真想不到霍兰德夫妇家里有什么宝贝,值得这样大费周章?”
“你这话说得奇怪。”他说,“就我看来,他家里件件都是宝。”
“我倒希望真的能想到什么。”我说,“去挖掘霍兰德夫妇的秘密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他们的生活完美无瑕,每个人都敬重他们,夫妻又恩爱。我想……”
“你在想什么?”
“也许他们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们现在只知道这两个受害者。”
“我还能想到另外两个。”
这当然不需要什么时间去思考。“布鲁克林的那间公寓。”他说,“比尔曼和伊凡科。你说,他花了那么多工夫,就是为了修理这两个人?”
“他们也不是重点,只是用他们来收拾残局罢了。”
“其中一定有关联。比尔曼可能涉案不深,他这个角色比较被动。”
“是很被动。”他说,“就是待在家里,等着被杀。”
“比尔曼说不定根本不认识他。”
“这第三个人找上门来,跟比尔曼说他是杀虫公司的工人,到他家来灭蟑螂,比尔曼让他进门后他便动手杀人,比尔曼倒在屋角,这家伙套上比尔曼的衬衫和牛仔裤就出门了。”
“但伊凡科是重要的角色。”我说,“只是结局连他自己都大吃一惊。”
“他去找伊凡科,跟他说,他安排了一笔好买卖。”
“‘高获利、低风险,钥匙、警报系统的密码全部有……’”
“在搞清楚对方想干什么之前,少听他们的油腔滑调。他到底是怎么认识伊凡科的?”
“他因为窃盗案在绿天堂监狱被关了三年。也许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你说这第三个人有案底?”
我又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不像。”我说,“你可能在牢里学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但是,你可能不会觉得法律制裁不了你,因为你已经在受法律制裁了。这个在幕后操控的家伙心思细密,但却觉得自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超人。”
“他可能忙得满手都是灰。”
“我想这不是他第一次犯法。不是那么确定,但他应该有办法认识黑道上的人。据我所知,伊凡科并没有亲戚,他妈妈的公寓是他最后的通讯地址。他闯进霍兰德家之前,总得有个地方住吧,只是警方还没查出他的住址,就发现他躺在布鲁克林的那间破公寓里。”
“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再查下去了。”
“这或许是个起点。”我说,“你知道我们该找谁,才能找到伊凡科落脚的地方?”
“如果你的答案跟我一样,那现在打电话给他还太早。他一定在睡觉。”
“丹尼男孩。”我说,“那附近是他的地盘。普根离霍兰德家最多两条街。我今天晚上去找他。”
“在天黑之前呢?”
“那把枪。”我说,“有人从中央公园西路的一个心理医生那儿偷来那把枪。”
“那把枪可能是放在那里等人偷的。”
我看了他一眼。“表面看来是这样的。”我说,“大家以为开枪杀人的是比尔曼,所以枪一定是他带来的。这也就是说,枪不是他偷的,就是别人偷来卖给他的。”
“但是,比尔曼最后得到的,”他说,“却是一颗子弹。”
“没错,所以,这把枪一定是别人的。但也不是伊凡科的,否则这把枪在行凶的时候,应该握在他的手上才对,轮不到第三个人来杀人灭口。”
“也许伊凡科有两把枪,他一个人用不了两把,所以,他自己留一把,另外一把交给这神秘的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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